轻抚之下直到怀中人渐渐软了身子,他才再次出了声:乖一些好吗?师兄。
明明心魔入体的是庄容,明明受折磨的也该是庄容,可时若却觉得被折磨的是自己。
一个被自己护了近乎两百年的人,却被其他人逼成了这幅模样。
这让他如何不难过,如何不动怒。
我很乖。庄容靠在时若的肩头,微挑的凤眸中带着浅笑,又道:我很认真的在学她,真的很认真,所以你别入她的梦好不好,你入一次我的好吗?说着却又笑了起来,掩去了话音中的颤栗。
可时若却是听出来了,甚至还听出了里头的祈求,求着那个人能入一次自家师兄的梦。
以前,他最想踢掉的就是庄容,但今日他听着庄容一个劲地说着其他人的事,只觉得心口越发的疼了。
可他却是半分也不知,自己为何会觉得心口如此疼。
又过了一会儿,怀中的人没了动静。
时若从他的发丝间抬起了头,侧眸看去发现这人闭着眼睡了过去,无奈地笑了:睡吧。接着才将人从怀中抱了出来。
月色之下,庄容的面上还染着许多的血水,时若见状伸了手开始一点点的替他抹去。
低眸时又见边上散落的青衫,这才取了过来替他穿上了,瞧着他的眉宇间又染上了忧色,无奈地笑了笑。
正想出声说些什么,可院外却传来了脚步声。
有人来了?
时若听到声音慌忙看向了紧闭的殿门,接着才又回过了头,见怀中的人睡得香甜。
他快速起了身,准备从窗户离开。
这个时间会来云鹤峰的,除了各峰长老以及碧浅仙子外,他还真是想不出有谁了。
自己如今的身份还不足以暴露,所以还是离开为妙。
可他才准备离开,却注意到衣摆又被拉住了,他回头看去就见庄容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裳不肯松手。
看着自己的衣摆,时若试了几回竟是半分松开的痕迹都没有,眼见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他慌忙将衣摆撕开侧身躲入了衣柜里头。
随着衣柜门的关上,殿门也被推开,玄天长老从外头走了进来,跟在后头的还有碧浅仙子。
时若躲在衣柜中见状慌忙屏住了呼吸,目光却是透过缝隙瞧着外头。
有人来过?玄天长老皱着眉看向了四周,见并未发现什么异样,这才又看向了身侧的碧浅仙子。
碧浅仙子听闻点了点头,道:应该是来送药的弟子,不过吩咐了明日早晨来送药,怎得此时便来了?说着有些疑惑的拧了眉。
胡闹!庄容这幅模样,你还让他们来送药,这不是把他们往死路上推嘛。玄天长老一听轻哼了一声,看着碧浅仙子的目光也染上了一抹冷意。
这庄容此时的模样根本就容不得任何人靠近,即使掌门已经将他的心魔给压下去了,可难保不会再生出意外。
就连发病都能突然提前,心魔反噬也同样可以。
这般想着,他又看向了碧浅仙子,低声道:可有查明为何会突然发病?
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。碧浅仙子说着走到了床榻边上,见庄容面染血水安然地睡着,又道:许是瞧见了什么或者是听到了什么,受了刺激才会导致心魔反噬,冲破体内的压制控制了他的心神。
玄天长老听闻眉间皱的越发紧了,但很快却又松开了,道:他的执念为何如此深,人都死了,为何还不愿放过自己?
兴许,执念才是撑着他活下去的念头吧。碧浅仙子说着便低下了身,伸手抹去了庄容眼角的血水,心中却是疼痛不已。
这个人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,明明就是个极其乖巧的孩子,可如今却是自己将自己逼成了这幅模样。
兴许,执念真是他活下去的念头。
若是连执念都没有,恐怕这人也早已经剩下一具躯壳了。
想到这儿,她轻轻地叹了一声气,眼里也都是无奈。
至于躲在衣柜中的时若听着他们的对话低下了眸,指尖捏着身下的衣裳好半天都没有松开。
原来,师兄喜欢的那个人已经死了。
同自己一样死了,可师兄却记着那个人而不记得自己。
果然是自己离开太久,师兄都将自己给忘了。
难怪百年间自己写了无数封信都没能得到一封回信,原来不是不想回而是根本就已经将自己忘了,忘了有自己这个师弟。
他看着床榻上的人,眼中染上了一抹无措,竟是越发不敢同庄容相认,不敢告诉他自己还活着。
唉
下意识轻叹出声。
什么人!厉喝声传来,下一刻衣柜门被推开,银光一同袭来。
时若听闻惊得快速侧过了身,同时将指尖下的衣裳拽了起来披在了头上,挡去了自己的身形与面容。
银光再次袭来,他慌忙出了衣柜,翻身落在了床榻边上。
他看着站在前头的玄天长老以及碧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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