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同传来,他下意识看向了不远处挂在窗前的清铃,见那铃下的金丝碎珠缓缓飘动着,悠扬婉转。
恩?他瞧着那叮叮作响的铃铛疑惑不已,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,可又说不出什么来,也就没去管它了。
至于倚在怀中的庄容听到清铃的瞬间身子都不由得僵硬了起来,揽着颈项的双手更是因为这些声音轻颤着,好半天都不曾缓过神来。
直到听到了时若的轻唤,他才堪堪清醒了过来,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床榻上,呆愣地出了声:什么?
师兄你在想什么?时若看着一脸恍惚的庄容疑惑不已,不知道这人是在想什么竟然出神的如此厉害,自己喊了半天都没有回神。
不过下一刻他就瞧见庄容轻摇了头,知晓这人是清醒过来了,这才起身准备去关门。
可才转身,连步子都不曾跨出去,衣摆却被拉住了。
满是疑惑之下,他回眸看了过去,就见自己的衣摆被庄容攥在手心中,俊美的面容上再次染上了忧色,久久不曾散去。
你要走了吗?你是不是要去见她庄容慌乱的出了声,他以为时若之前都是骗自己的,将自己骗回云鹤峰后就又要去见轻冉君,就像方才一样。
以至于他攥着衣裳的力道也加重了一些,就好似他不攥紧就再也见不到时若了一般,凤眸中布满了委屈。
时若一见知晓这人是又开始糊涂了,也就未多想,而是伸手指了指大开的殿门,才道:师兄莫慌,弟子只是去关门,哪儿也不去。
他到是不知道,庄容在没有犯迷症的时候竟也是这般的黏人,虽然精神还是有些不太对,但比起犯迷症时要清醒很多。
这让他想到了以前的日日夜夜,无论自己去哪里这人都要跟着,除了自己叛门的那段时间。
这般想着,他动了动身子,准备去关门。
可庄容就像是一条小尾巴一样,他起身也跟着起身,攥着衣裳就是不肯松手。
时若见了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,也就任由这人跟着自己了,直到关了殿门才又将人领着回了床榻上。
他瞧了瞧昏暗的寝殿,接着又看向了庄容,道:师兄你先睡会儿,弟子就在边上。
不想睡。庄容坐在床沿边上,轻摇了摇头,抗拒着睡觉。
哪怕现在他真的疲倦的厉害,他也不愿去睡,因为他害怕自己一睡着时若又会去寻轻冉君,害怕他们成双成对的走在一起。
所以,他无论如何也不愿睡,就这么睁着一双染满忧色的凤眸盯着时若。
至于被担心被害怕的时若却是一点也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么,只当这人是在闹脾气,无奈地出了声:师兄你的精神太差了,睡一觉能好些,听话。
他以为自己都这么哄着了,庄容也该听进去才是,可却瞧见庄容又摇了头,怎么都不肯休息。
无奈之下他叹了一声气,凶也凶不得说也说不得,也只能继续哄着。
可谁成想,他这么一声叹气之下,庄容却是露出一丝慌乱的神色,就连攥着衣裳的手都收了回去。
片刻后,他才低下了头,用着暗沉的话音道:抱歉,是我越矩了。说完之后他才脱了鞋袜自己入了床榻里头,可却是背对着时若半分也不敢去看他。
时若见状心尖微疼,可却也什么都没说,只抬眸看向了紧闭的殿门,见外头有微弱的亮光照进来,思虑了半天才推门出去了。
只是他不知道的是,在他离开后片刻,庄容却是慌忙从被褥中起了身,连鞋袜都未穿便失魂落魄地追出了门。
可门外却是半个人都没有,只有满园的寂静。
瞧着空无一人的院子,他有些站不住身形的往后退了一些,靠在了门边,凤眸中的郁色越发深了:是去见她了吧说着低下了眸,落在身侧的双手也随着他的话轻颤了起来,指骨苍白一片。
又在门边等了一会儿,仍是没有等来一人,他才转身回了屋中,恍惚着躺回到了床榻上,可却久久无法入睡。
至于已经离开云鹤峰的时若却是一点也不知屋中的事,而是径直回了药阁。
阁内只依稀有一两个弟子正在抄录药册,之前还留在这儿的子苏已经回去了,只余下了碧浅仙子一人对着桌面看书。
她听到了脚步声抬起了头,见时若匆匆行来,这才起了身:如何了?眼里带着一抹焦色。
没事了。时若点了点头,又道:已经睡了,弟子是来取药的。
碧浅仙子一听便知是何意了,慌忙从后头取了小布包递了过去,道:这里头盛了醒神丹,定神丹,还有几副药方熬成汤给他喝便好,那汤药他若是不喝你就让他吃丹药,若什么都不吃
丹药就不要了,汤药便好。时若并未听碧浅仙子将话说完,反而是直接打断了她的话,接着还从布包中取出了两瓶子的丹药丢到了桌面上,又道:师兄这幅模样吃丹药也只是续着一口气,仙子以后都开汤药便好,多谢仙子了。
说完后,他就离开了,行色匆匆。
碧浅仙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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