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庄容瞧着时若低声呢喃着,好半天后才乖乖地点了点头,应了他的话。
正当两人商讨着回去时,门外却传来了车轮子碾过的声音,有那么一些沉重。
时若顺着声音看了过去,就见一辆华顶马车从客栈门口缓缓而过,后头还跟着一些丫鬟侍从,一副出行的模样。
瞧着马车驶过他轻皱了眉,也不知怎得总觉得马车上有一阵熟悉的气息,熟悉的就好似昨日才刚见过。
还不等他细想那气息的来历,身后又传来了伙计的呢喃声,这么早就走了?
什么?时若听着身后的声音疑惑地回过了头,又道:你认得他们?说着又去看门外的车队。
伙计轻应着将早膳摆了齐全,接着才一同看着外头,道:梁家嘛,就是前两日寻回小姐的那个梁家。
梁家?时若听着伙计的话愣了一会儿,好半天后才又去看伙计,疑惑地道:马车上的是那位小姐?
话音落下他就瞧见伙计点了头,一下想通了为何方才会觉得气息熟悉,原来竟是昨日才见着的梁家小姐。
不过梁家这是要去哪儿,还带这么多的人。
疑惑之下,他看着伙计又道:那小姐不是才寻回来嘛,梁家带着她出去散心吗?
说起来他真是越来越觉得梁家心大的很,尤其是那位梁家小姐,怎么能在被掳走后还如此闲致的四处走动。
这会儿看样子还是要出远门,梁家可不就是心大嘛。
不过这次他的猜想却错了,只瞧见伙计摇了摇头,道:小的也是昨日才听着,说是粱老爷可怜女儿,不忍心女儿住在这儿担心受怕,所以打算搬离唐水镇。
他说着直起了身,拿着抹布啧啧啧了几声,又道:小的还以为怎么说也要过些时候,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动身了,也不知道要搬去哪里,果然有钱就是好,想搬就搬,小的这种怕也是连镇子都出不了了。说话间多少还带着一抹羡慕,羡慕着梁家离去的车队。
这抹羡慕时若也听了出来,他瞧了一眼边上正安静吃早膳的庄容,接着才道:搬也未必是件好事,兴许你在这镇子能过的更好也难说,世事难料嘛。说着还笑了笑。
在世百年,他唯一看懂的一件事便是世事难料,永远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。
就好比他自己,风光无限的云鹤峰亲传弟子,不过短短数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,可不就是世事难料嘛。
这般想着,他低眸笑了笑,可里头多少带着一些苦涩。
也不知是不是他的情绪泄露了出来,搭在桌面的指尖被攥入了掌心中,温热的气息缓缓而来,竟是将他心底的苦涩都给掩去了。
下意识他看向了身侧,见庄容正瞧着自己,那双美眸中还带着璀璨的星光,晃了神。
这时他才想起来,自己重生了,自己如今用着别人的身子别人的名字,虽然不再风光可却也不再狼狈。
意识到这儿,他轻轻地捏了捏庄容的指尖,笑了起来。
客官说的也对。伙计并未注意到两人的动静,反倒是应了方才那番话,又道:小的去忙了,客官慢用。
时若应了一声才由着他去了,接着又捏了捏庄容的手才去看外头。
不过他才转头却在梁家的队伍中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,愣了片刻,疑惑地出了声:咦?
怎么了?庄容听到了他的疑惑声,抬头顺着一块儿看向了门边上,可外头除了一些丫鬟侍从外也没有奇怪的地方,这才又去看时若,道:可是瞧见了什么?
时若瞧了一眼门外的队伍,直到离去后他才回过了头,道:师兄可还记得前两日我们见到的那位疯癫道士?方才我瞧见他也在梁家的队伍中。
想起方才瞧见的人影,他险些都要以为是自己看错了。
可想着也就那么一个人穿着道袍,模样也是生的一样,自己也不可能看错才是。
只是梁家搬离唐水镇,这帮忙寻人的道士跟着做什么,作法吗?
这般想着,他又出了声,道:他跟着做什么,不会真是跑去替梁家作法吧。
这疯癫道士自己第一眼瞧见时也只当是个贪财的假道士,谁成想这假道士竟是真的寻回了失踪的人,说明还是有些实力。
只是有没有实力好似都同梁家没有什么关系,难不成是梁家给了钱,让他一路护送吗?
如果真是这样那好似也有些说得通。
但他又觉得很奇怪,可究竟是哪儿奇怪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顿时陷入了困境,深思了起来。
坐在边上的庄容一眼就瞧出他这是想不通了,笑着夹了一颗小肉包子塞到了他的口中,道:不过就是一些小事,师弟又何苦放在心上,你也说那道士跟在里头,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怎么着也不会犯到我们身上,对吗?
唔时若被这么冷不防的塞了颗包子愣了片刻,可听着庄容的话大约知晓是什么意思,咀嚼着咽下去后才道:师兄说的是,说来说去也同我们没什么关系,正巧今日雨停了,我们也离开吧,别夜里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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