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就放心了,只要你无事,家中就没什么大事。”
她即大事,苏苑娘前世已知,这世再听母亲嘴里说出这话来,她心中冷不丁一疼……
她不能在新婚初始、兄长受难之时,拿和离之事纷扰父母。
且等一等,等兄长的劫难一过,官位往上一升,那个时候才是她提和离的好时候。
苏苑娘片刻就做好了决定,颔首与母亲道:“苑娘知道了,娘亲放心。”
离开苏府时,苏夫人掉了泪,苏苑娘给娘亲擦泪,安慰她:“等过节了,我就来看您了,要不了几日您就可以见到我了。”
被呆闺女安慰,苏夫人破啼为笑:“要不了几日?你爹是怎么教你的?”
三月最早的上巳节已过,正阳节要到那五月去了,现在才三月中旬,哪个节日是要不了几日的?
再则,也不是哪个节日皆可回娘家的。
“那我得巧,就回家来。”苏苑娘细想想,这节礼日间隔得是太长了,但也不甚要紧,她会找到时机回来的。
苏苑娘不是那等没有心思的人,前世爹娘想她,没有理由便寻借口借着巧机来看她,这世就由她来罢。
前世没有为他们做的事,今世要做到,她不想再留遗憾悔恨。
“好,”有这份心,就是她不来也足够了,苏夫人方才哭着,这下已是笑容满面,“娘在家等着你。”
“要听爹爹的话。”娘亲有时也任着性子来,常与父亲生气赌气,苏苑娘在家时,还能陪着爹爹一起与娘亲作揖道歉,哄娘亲顺心,后来她不在家了,父母大吵了几次,据说是有一些日子相互不理睬的,娘亲也因此跟她表露过与爹爹不理会她的沮丧。
“爹爹……”苏苑娘叮嘱完母亲,又掉头转脸叮嘱父亲:“娘亲只是爱使一点点性子,她不开心了,您顺着她一些,她就开怀了。您切莫生她的气,生了,她不定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怎么难过呢,苑娘不在家,只有她当得您的心肝了。”
看女儿像模像样像个大人一样操心嘱咐他,苏谶也是啼笑皆非,只是以往的三人相依为命如今只有两人了,另有心酸占据他心头,摸着她的头笑叹道:“知道了,会好好照顾你娘亲的。爹爹老了,不能像以前那样时时盯着你了,你要照顾好自己,不要让我们担心,知道吗?”
“知道了。”苏宛娘点头。
苏夫人在一旁泪眼婆娑,刚收回的泪又掉了出来,她与老爷依依不舍送了女儿女婿上马车,等马车走后许久,还站在大门门口,怅然看着女儿消失的方向。
日后还长,且父母在。
常家她还需呆一段时日,但她亦无需像上世那样周全处事了——她早晚要走,她无需理会他们如何作想,自然也不用以常家主母身份自居,保全他们的颜面。
他们待她以礼,她回之以礼;待她以刀,她还之直刃。
以直报怨,以德报德,先人诚不欺人也。
马车嘀哒嘀哒往前驶,半途一个震荡,苏苑娘身子不免摇晃,等身子歪斜到半途便被人拥住,她不由抬头,看到了眼中带着笑意的常伯樊。
“苑娘。”
苏苑娘慢慢回过神来,从他温热的怀中退身而出,方想起一事来。
昨晚他们没有同房,恰时她疲惫至极,察觉到他一直眼瞅着她不放也无暇多顾,自行睡去了。
如若今晚他若想与她同房,该当如何?
不过上世,她是成亲的第三个年头方才有孕。
她嫁的常家不变,父母未变,想来此事也不应有变,如此,他若是想同房,那便,同罢。
当晚同房,苏苑娘很是手足无措僵硬了一番。前世她与常伯樊夫妻多年,前期常伯樊勤于房事,她皆顺之,彼此熟尔,但她到底是忘了,前世分开到最后离她走之间,他们有许多年未曾见过,常伯樊于现在的她,已是半个生人。
所幸只是起初不适,末了苏苑娘倦倦睡去,常伯樊探头过来交颈厮缠不休,她不堪受扰,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,逃了过去,引得常伯樊低笑不止,胸膛震荡起伏不已。
总生还是如此麻烦,苏苑娘烦累至极,但又无力动弹,在他胸口厌烦地来回转动着头。
别笑了,她要睡了。
有甚好笑的。
怀里的人在叹气,常伯樊被她的娇态逗得胸口发热,但也知她倦了,轻轻拍拍她的背,柔声哄道:“睡罢,我在着。”
不在也无关紧要,最好是不在,苏苑娘想着,不到片刻就沉沉地睡了过去,隐约间想再过几日,等家中亲客散尽,此人就要走了罢?
快快走罢。
这一早,苏苑娘被外面喧闹的声音吵醒,不知是什么人在外头拔着嗓子说话,声音甚大,尤其有道声音苏苑娘格外耳熟。
她坐起听了几句,方想起,是蔡氏。
常伯樊庶兄之妻蔡珍敏,汾州府城汾城县主簿之女。
前世苏苑娘起初对她颇多谦让。父母教她以和为贵,她贯而彻之,不想在入嫁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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