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代父受过都不想做,真是可怜了他们待你如此之好,却是碰上了你这白眼狼儿。”
萧淑云冷笑道:“我是不是白眼狼,这不用你来置喙。只是我却是知道,你是个懦夫。心中恨我爹娘,却又不敢去找他们复仇,便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,本是无辜的我的身上,折磨我,来满足你想要报复的心思。”
萧福全冷哼道:“休要胡搅蛮缠,若不是你,当初的事情根本不会变成了这副模样。你无辜?不,你罪该万死。”说着忽的一怔,又改口道:“不,我不会让你死的,不会白白便宜了你。”说着挪脚过去,脚印子踩在了那撒了一地的银票上,很快便逼近了萧淑云。
萧淑云虽是心里头怕得厉害,可面目上冷凝肃然,并不曾露出半丝怯弱,只抬起头冷冷和那萧福全对视,竟是半丝气势也不曾落了下去。
倒叫萧福全看得索然无味了,他把面前这女子仔细瞧了两眼,忽而狡黠一笑:“果然是和以前不一样了,倒显得我手段太可笑无用了。不过你等着,我会另想了法子对付你的,你等着,我是不会放过你的。”说着,便转过身,撩开帘子便大步去了。
萧淑云面色渐渐苍白,立在原地看着空荡的屋子,还有那摇晃不住的珠帘子,扶着桌沿,慢慢在绣墩上坐下。
没错,他是不会放过自己的,就像很久很久之前,他就把她玩弄于鼓掌之中,看她痛苦,看她凄悲,看她失去了一切,过得痛不欲生。
绿莺便是这时候从廊下走了进来,掀开帘子看得地上的银票散了一地,先是一怔,再抬起头来,便瞧见她那娘子,流着两行泪,气喘吁吁的模样,显然是气狠了。
屋子里,岳氏坐在敞厅,正仔细地检查那食盒里头,准备叫人带去给她女儿的糕点。也不知道她的病可有好些,岳氏心里惦记,却是再也不敢越雷池半步。
岳氏脸色不好,屋子里的丫头们,自然不敢说话。可门外头,忽的有人大喘气儿地跑了进来,脚步沉重凌乱,惊了一室的安宁。
采青忙心惊胆战看过去,却见得岳氏果然恼了,眉心皱起,已是满脸怒色,情不自禁便为外头那不长眼的担了一份儿心。这几日太太脾气不好得很,这可是撞道刀尖儿上了,真真是死定了。
岳氏强忍怒火,将盖子重新盖好,正待转身发脾气,便听那人说道:“太,太太,三姑奶奶,三姑奶奶回娘家来了。”
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,岳氏一瞬间就怔住了,等着缓了会儿,想要抬脚往前走,却是腿脚一软,直接坐地上了。
前些日子才在观音寺里匆匆见了一面,女儿的抵触,至今还萦绕眼前。再者,她那闺女回头儿就病了,岳氏本以为,这辈子,她估计都得不到女儿的原谅了,倒是不曾想,今个儿竟是铁树开花,真是奇了!
岳氏抓着采青的胳膊强挣着站起身来,忙左右环顾一番,又往自己身上看了看,猛地转身去问采青:“我今个儿瞧起来可好?”
采青笑道:“太太每日里都很好。”
岳氏脸上一笑,眼中便落出两行泪来,然后就去骂屋里头的丫头:“都是死人吗,还不赶紧的,把食盒里头的点心,都给端出来。”说着,自己扯了扯衣襟,就赶紧迎了出去。
萧明山疾步赶了出去的时候, 萧淑云正站在大门前头, 抬头看着萧府的匾额出神。
这地方每每入梦都是她要回来的地方, 可清醒时,她再不会容忍自己去肆意思念这个地方。然而此时此刻,她却是终于回来了。
萧明山见到她很是高兴, 欢快地喊了一声:“姐姐。”
萧淑云亦是开心,然而等着要进去的时候, 倒是生出了一些近乡情怯的念头来。被萧明山眼尖地看了出来, 忙扯住她的胳膊, 便将她拉了进去。
他们的步履不算急速,等着到了二门的时候, 岳氏已经气喘吁吁赶了过来。瞅见那一抹浅青色细弱的身影,登时顿住脚步,眼圈一红,便落了泪出来。然而, 她却是不敢再往前走上半步的,只咬着唇儿,可怜巴巴儿地看了过去。
这模样瞧得萧淑云心酸至极,心说便昧了一回良心吧, 甭管她以前如何, 做了何事,这总归是她亲娘, 她朝思暮想,却每日都要强迫自己不许去想的亲娘。于是脚步紧促起来, 很快便走到了岳氏跟前,泪眼迷梦,喊了一句:“娘。”
这声娘叫的岳氏立时嚎啕悲哭起来,没想到这辈子,她还能听到她这闺女叫她娘的。于是将那小心肝儿死死搂在怀里,愈发哭得惊天动地起来。
萧明山也在一旁抹着眼泪儿,这心结可算是解开了,就只盼着这往后的日子,能万事如意了才是正经。
这边儿正哭得厉害,那龙氏得了消息,很快便赶了过来。瞧得眼前这情形,吓了一跳,忙挨着墙根儿溜了过来,扯一扯还在红眼圈的丈夫,低声道:“这算是和解了?”
这龙氏之前,也是抽得了几回空闲,跑去了萧淑云那里,认认亲,说说话的。只可惜叫岳氏知道了,便不许她去。
当时龙氏还纳闷儿,后来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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