怨气弥漫,扑面而来。
“那是什么?”冯千钧打手势,让陈星看。
陈星低声快速地说道:“我明白了,他们使用魂魄替代天地灵气,来提供法阵所需的能量。再用离魂花海,困住这些魂魄,不让它们离开……”
“不是问这个!你快看!”冯千钧小声道。
陈星与肖山探头,只见在那法阵外围,站着两个人,一名身穿华服,是个女子,侧脸上戴着与先前所见一模一样的面具。另一人则是名文士,手执一把折起的折扇。
项述背靠石柱,喘息急促,显然十分难受。
“项述?”陈星低声说。
越是靠近此地,项述便越是痛苦。陈星再看那女人手中所持的一具钟,正是落魂钟!他朝冯千钧低声说:“那是一条蛟,他们在哪里找到的?万法归寂以后,已经很少有蛇修炼成蛟了……”
“嘘。”冯千钧示意他伏低一点。
“这么巴掌大一城,”只听那女子带着嘲讽之意,笑道,“连几个人也能追丢?”
女子一开口,陈星与冯千钧眼现震惊之色,陈星做了个口型,意思是“温哲”?冯千钧点了点头。
那文士的声音沙哑,浑身黑火缠绕:“冯千钧四处让人击打我的耳目,太难查清下落,只得在天黑之后,让魃王们分头去找寻。”
“魃王呢?”温哲说,“出现时一身杀气,看似了得,怎么一眨眼又销声匿迹了?”
那文士解释道:“江南非我控制之下,过多露面,迟早引起警觉,我让他们暂且藏身一户人家的柴房中。”
“你让这三名手下躲在凡间的柴房里?”温哲难以置信道,“你究竟为什么要陈星与述律空?照我说来,回到建康后,不如将这几人一次诱来,统统杀了,反而省事得多,制成魃后,又有何不同?”
文士抖开扇子,随手摇了下,怨气犹如有形之物弥漫开去,他无奈道:“你有所不知,吾主想要复活,总得有一载具,供他所用。最初我所属意人选,乃是持有心灯的陈星……”
温哲轻蔑一笑。
文士慢悠悠道:“法宝以怨气炼化后,将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样貌,这你也是知道的,吾主全新的肉身,自当以天下最强的法宝为依托。心灯是主宰人心的宝物,拿到手后,让我重新炼化一番,化作黑暗宝灯后,成为吾主身躯,自当主宰天下凡人的心念,试问有谁能抵御这股力量?”
温哲说:“可惜眼下看来,你千算万算,还是失算了。”
文士说:“只因我已有更好的人选,足可替代心灯,我不能再在此地耽搁下去,须得尽快回去。”
“等等!”温哲道,“你把这烂摊子扔给我,又是什么意思?”
文士沙哑的声音答道:“一切照旧。”
“照什么旧?!”温哲说,“我不想再等下去了!苻坚何时才来?”
文士说:“秦军南征时,我自然会通知你,三名魃王暂时留下,供你差遣……”
温哲说:“三个白天躲在柴房,晚上才能出来找人的蠢货魃王,我要来又有何用?”
文士道:“我也不想,只是如今以我的法力撑不了太久,须得先回去解决头号大患,否则他们迟早会发现我在借尸还魂……走了,温哲,不可轻举妄动,冯千镒正因此功亏一篑……”
说话间,文士一扬手中折扇,怨气冲天而起,化作黑火旋风,裹着他往地脉中一钻,刷然消失,没了踪影。
最后一刻,冯千钧冒着被发现的风险,探出头,遥遥看了一眼。
但就在那一瞬间,文士已被黑气遮蔽了面容,化为邪火沿着地脉飞走。陈星跟着探头望去,冯千钧摇了摇头,只见按在刀柄上的手尚在发抖。陈星按住他的手腕,摇摇头,知道冯千钧距离查出兄长背后黑手的真相只差一步,心情震荡。
但现在绝对不宜贸贸然前去搦战,陈星指了下法宝,做口型:落魂钟。
他须得先回收这件法宝。
“我们正在想办法,项述?坚持住。”
陈星检查项述,项述显然在此处十分痛苦,额上满是汗水,闭着眼不住喘气,犹如高烧病人般。
“我去引开他,”冯千钧低声说,“肖山,你负责抢法宝。”
“不要踩到离魂花!”陈星说,“重要的事情再提醒你一次!”
冯千钧点头,闪身到另一根石柱后,陈星朝肖山低声说:“待会儿冯大哥一出手,你就上去抢他的法宝……”
“我听懂了!”肖山小声道,“不用再重复!”
陈星双手合十,暗道岁星保佑……
是时只见温哲手执落魂钟,垂在身旁,缓慢走进了法阵内,脸上带着悲伤神色,伸手去抚摸那已半身化作腐尸的巨蛟。
冯千钧站在石柱后,双手各持一刀,划了个圈,躬身,唰地掠了出去!
“动手!”陈星低声道。
肖山戴上双爪,一躬身,也“咻”地冲了出去。
紧接着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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