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军士看了眼手里的碗,这怕是个来混三顿饭吃的秀才。
那些没交卷的秀才也这么想。要知道第一场是如此重要,哪个不是左思右量后再写,费得时间定然多,大部分都要在黄昏后点起蜡烛再写不少时间才成。
陆琥和陆璜已经在考场外等着。
这个时候既怕陆璟早出来,又怕陆璟晚出来。看到陆璟出来的挺早,陆琥不敢问考得怎么样,倒是陆璜问了:“五弟,怎么样?”眼睛还往贡院里看了看。
陆璟说了句:“还行。没想到贡院给的饭食还不差,早午有肉,晚上只有绿豆粥和酱瓜了。”
陆璜的嘴张开干笑了两声。
陆璟走回客栈就睡。那些陆陆续续从贡院回来的考生彼此间还在议论,声音难免大些。陆璟却睡得很沉。
陆璟睡觉时,考官却已经在忙了。
受卷官收了陆璟的卷子,转手把卷子交给弥封官,将姓名糊上。然后送到誊录官那里,由人将陆璟答的墨卷誊录成朱卷并编上序号,再经对读官核对,这才把朱卷交到主考官、同考官那里阅卷。而墨卷则由掌试卷官封存。
这一期点的南直隶乡试考官是翰林院侍读学士高谷、侍讲陈询。
“听说你们本乡出了个人物?”高谷把手里的卷子打了开来。
陈询笑了:“高侍读说的是那位陆璟吧,说起来还跟我本族是亲家。吴泽县以前的典史陈富和我是同族,只是不来往而已。”
“这样呀。今科要是来考,陈侍讲取了,倒也算是桩美事。”高谷干笑了两声,虽是同朝为官,可是却不一定是同朝为友。
陈询看了眼高谷,也笑了两声,拿起笔去阅卷。
后一日不考,陆璟仍是吃了睡。再后一日则是第二场,考得是是“论”一道,需写三百字以上。再写“判语”五条,在诏、诰、表、内科中任选一道。
这其实就是看考生会不会写公文,能不能当官。
陆璟依然跟前一场差不多。到了第三场,这是最后一场,正是八月十五。若是早出来,还能过个十五。
进考场前,陆璟倒提议:“大哥、四哥,今夜你我兄弟三人过节吧。”
“好呀,我们找个热闹点的地方,点个小曲,再煲个酒不比在家过节舒服。”陆璜笑着,这些日子可真是憋死他了。
陆璟没看陆璜只对陆琥说:“大哥,惠然现在下落不明,要是太过不好。不如就你我在客栈里点几个菜,买些瓜果看看月亮就好。”
陆琥一听同意了:“这样最好,最好。”
陆璜想说,这叫过什么节,不跟平时一样。看月亮,月亮不就是个大饼,有什么好看的。
等陆璟考出来,兄弟三人就这么算过了八月十五。
考官们却不能过节,连酒也不能喝,四千多名考生的卷子要在八月底前阅完,定下名次张榜公布。高谷和陈询此时就算有什么芥蒂,这时也只能先放下,等卷子阅完了,定名次时再说吧。
陆璟望着月亮,不知道徐惠然在哪过这个节,是不是跟那个人月下正相拥而笑。
梅村虽是山里,中秋的气氛倒不淡。节前的几天,陶二娘就来问了:“五少爷回不回来过节?”
徐惠然忍着笑:“不回来。”
“哦,读书人跟我们就是不一样。”陶二娘看着徐惠然织得布,“五奶奶,我看你成天织布,自己能用得了这么多?”
徐惠然穿梭子的手停了停:“二娘,我正要问你呢。像我这院子里的蜜橘、柿子自己也吃不完。而且山上也有不少的蜜橘和柿子,为什么不去外面卖呢?”
陶二娘笑了:“五奶奶,你看我们最近的那个镇子上才几个人?人家谁成天靠吃这个活的。就是那灾年,别地没吃的,我们吃这些倒也是能活,可是那光景的时候谁买。”
徐惠然笑了:“我知道了。”她想到了前世,陆璟带她去京城,那里最多的就是蜜饯这种。
陆璟每次下朝回家,就会给她买些,每次买得不一样,说让她都尝尝,看哪个喜欢以后就买哪个。陆璟的官俸不多,她就自己做了。陆璟夸过,说比外面卖得还好吃。
那时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。徐惠然挺怕的,总是觉得空得慌,还总是会丢三落四。做蜜饯,再怎么做,也不会难吃到哪去。
徐惠然看着陶二娘笑了:“可以做蜜饯呀。”
“那是什么?”
徐惠然简单说了。陶二娘笑了:“有新鲜的,谁还吃这种,再怎么也不会比新鲜的好吃。”
等杜阿福和蚕姐从地里回来,徐惠然已经开始在做。桌子上摆满了一个个小橘灯,而橘瓣则放在了一个大盆里。
“五奶奶,你这是做什么?”蚕姐好奇地问。
“做蜜饯。做好了,我们可以拿到北方去卖。”徐惠然把剥出来的蜜橘拿去用腌,“蚕姐、阿福过来帮忙。”
蚕姐和杜阿福一块跟着做蜜饯。
“五奶奶,你会这么多东西。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呢?”蚕姐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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