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织:“……”
……乱说。
林织和江余钦玩了一把魔改版的pocky ga,各自洗洗,打算睡了。
林织不是第一次跟江余钦同床,但可能是因为先前的求婚,林织觉得有些紧张。
她将身子缩成一团,江余钦见了,将她揽入怀里,让她靠着自己的胸膛,在她耳边耳语:“别多想,只是睡觉而已。”
林织被他的鼻息灼红了耳朵,又被他的声音安抚了心底的紧张,“嗯”了一声,舒展开来。
她靠着他,抬头看他的眼,说:“钦钦——”
“嗯?”
“我真的没有不愿意。”
“……我知道。”
只是时间未到,他知道,他愿意等。
他等待着。
这一晚,林织做了一个以“等待”为主题的梦。梦里她走过颓败的风景走进一个小山村,来到了一座摇摇欲坠的小屋前。
坍圮的泥墙,漏洞的屋顶,腐臭的空气……还有抱膝坐在屋门口的少女。
少女浑身脏兮兮,身上散发着并不比周围空气更清晰的味道,她像是坐了许久,等待着有人来到她身边。
然后她等到了林织。
像是怀揣着一肚子的慌张,少女迫不及待地倾诉:“姐姐姐姐,我的爸爸臭掉了,怎么办?我的爸爸臭掉了,怎么办,该怎么办啊……”
十五六岁的少女语无伦次,眼泪掉下来,划过脸上的尘垢,留下深深的泪痕。
林织看不清少女的脸,但那泪痕却清晰可见。
她感到悲恸异常。
她张了张嘴,问:“小妹妹,你叫什么名字?”
十五六的少女说她叫……
她叫什么呢?
林织听不清,也许是周围起风了,风声太大。
快要下雨了,天色阴沉,那悬在头顶的重重乌云似乎酝酿着摧毁一切的暴风雨,而这座摇摇欲坠的小屋并无抵挡风雨的能力。
林织为少女担心,担心这个明明已经十五六岁,却依然懵懵懂懂的孩子会在暴风雨中生存不下去。
于是,她朝她伸出手:“,你要不要跟姐姐走,到姐姐家里去?”
少女额上有伤,那是村里顽皮的孩子朝她扔石头砸伤的。
少女心里有伤,因为村里很少有人朝她伸出手,他们嫌恶她。
但林织这么做了。
少女惊讶得睁大眼,高兴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,但她还有一点忧愁。
“可是爸爸……”
林织说:“我们也带他走。”
风中传来的腐臭味道无疑传递着不幸的信息,林织说要带对方父亲走,是真的,带对方的骨灰走。
少女这下高兴了:“嗯,我跟姐姐走!”
林织摸摸对方脏乱的头发,说:“你等着姐姐,姐姐要回家一趟,下一次,下一次我一定带你走。我保证。“……
林织沿着曲折的小路离开了小屋,远远地,她不放心,回头望一眼,看到女孩正笑望着她,面上带着希望和期待。
她心中一动,朝她喊:“,你等着姐姐啊!”
“嗯,等着!”
约定既成,林织离开了山村。
画面一转,一辆黑色轿车疾驰在盘山公路上,车中氛围轻松又愉快。
“林林,你所说的那个女孩是怎样的性格?可爱吗?”开车中的父亲温和地问。
林织开口准备回答,却听轰隆一声,头顶山石犹如巨人一般朝她倾轧而来——
画面黑了。
……很可爱啊。
她想说。
记忆
林织有点心不在焉。
此时她正坐在千灯泉的餐厅和江余钦等人一起吃早餐, 千灯泉提供的早餐远比住宿更贴合心意, 但林织无心品尝。
她还在回顾昨晚的那个梦, 为此心情活跃不起来。
昨晚的梦过于鲜明,鲜明到那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梦,而是她记忆的重现!
太真实。
如果那不是梦, 而是她缺失的记忆,那么她……
林织猛地站起来, 因为这个动作, 她碰倒了面前的粥碗却毫无所觉。
桌上的几人齐齐看向她。
林织陡然回神, 目光落在桌上的狼藉处,哑了哑:“……抱歉。”
她又坐回到了位置上。
她伸手去抽桌上的面巾纸打算把倒出来的粥处理一下, 但江余钦比她先一步伸手,以至于她没有取到面巾纸,反而在江余钦的手背上抓挠了一下,并抓出了两道红痕。
“啊, 抱歉!”
她再一次道歉。
江余钦神色淡淡,沉默着帮她清理好面前的狼藉,然后重新盛了一碗粥,将粥匙递到她手里。
“吃饭。”他只是这么说。
林织愣了一下, 随即说“嗯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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