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但听到那一声爹之后,他唇边不由上扬,泛出了一丝暖阳般的笑意。
他摸了摸她的头,淡淡说道:“既然叫我爹,那还谢什么!天不早了,早点回去睡吧。”
等秦春娇走后,陈长青方才向刘氏说道:“明日,易峋那小子就要来下聘了,我估摸着东西少不了,叫家人记得点清楚。都是要给春娇带回去的,别漏了。”
刘氏不信,说道:“这哪儿会,他们俩那事你又不是不知道,哪儿还用下重聘。”
原来,虽然易峋和秦春娇其实已经是明摆着的事了,但为了秦春娇的颜面,易峋还是将三媒六聘都办齐全了。
然而刘氏不大信,易峋还会下重金为聘礼,毕竟秦春娇必定是他的人了。
陈长青却笑道:“你不信,就等着瞧。这小子为了跟我较劲儿,聘礼上一定不会轻了。我哪儿要他的东西,都给春娇带回去,再给她添上嫁妆。这往后,她在乡下过日子,我才放心。就是要到京里开铺子,她也有本钱。”
刘氏听着,心中被戳中了软处,她垂首一笑,颇为动容道:“长青,你对我们母女的恩情,我都记着。你不嫌弃我是个寡妇,还有个女儿,我很感激你。”
陈长青看着她,低低说了一句:“咱们是夫妻,还用得着说这个?”
一言未休,他忽而上前,捏住了她精巧的下巴,眸子深邃,浅笑说道:“既然你感激我,那就床上报答我。”
说着,他俯身抱起了刘氏,大步朝床铺走去。
刘氏攀着他的臂膀,埋在他怀里,脸有些红,却还是笑了。
十一月二十三日,黄道吉日,宜嫁娶。
头天晚上,秦春娇躺在床上,怎样也睡不着。
躺了半个时辰,她索性起来,走到窗子边,推窗望去。
才开了窗子,一阵冷风吹了进来,令她打了寒噤,但夜里的清冷,却让燥乱的心平静了下来。
夜空晴朗,干净的如一块黑色的绒布,稀稀落落的点着几颗星子,月光冷冷的洒了一地。
明天就要成亲了,她就要作为新娘子嫁给易峋了。两个人在一起已经有大半年的功夫了,这也是一早就说好的事情,但她心里还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儿。
这一路走来,最初的被迫分别,以为这辈子都再也不能见到他,到被他买去,再到复了良籍,能堂堂正正的作他的新娘子,个中滋味儿,真是五味杂陈。
不知道峋哥,睡了没有呢。如果没有睡,他又在做什么呢?
他还真的如父亲所说,送了十二抬聘礼过来,一如世间下聘的礼节,礼单长的让她瞠目。
其实就两个人的所处来说,还用的着什么聘礼么?
但她的峋哥,还是把这些都做齐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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