线掠过紫藤长廊,倏地被一抹白色身影所吸引。
那人弓着背,手拿铁锹, 在一片花田上忙碌着,时不时用铲子翻个土,隔几分钟又去室内抬两朵花种下,跺两脚,把土踩平。
站在窗户边怔怔看了片刻,那人仿佛有所察觉,缓缓直起身,回过头来。
四目相对的一刹那,纪九脑子里如海水倒灌般,涌入许多东西,包括那部分丢失的记忆。
失神间,少年忽然脚尖一转,有了别的动作。
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解开腰上的围裙,抬眸朝二楼扫来一记眼刀,平静的,毫无情绪起伏。
然后,一步一步走回了大宅。
卧槽!
纪九手忙脚乱,赶紧拉上了窗帘,重新倒回床上。
过了两秒,又觉得不太对。
完犊子!
忘了锁房门!
心猛地跳漏一拍,纪九掀开被子,刚想垂死挣扎一番,结果脚还没沾地,那沉重的脚步已然近在咫尺。
纪九一下子缩回了脚丫子,将被子扯过头顶,密闭的空间带来些许安全感。
门口传来细微的落锁声。
纪九死死闭上眼,开始装睡。
小半会儿功夫,床边明显凹陷下去一个坑,纪九知道,此时此刻,温墨就坐在身边。
说不定,心里还在琢磨着该怎么把她大卸八块。
毕竟昨天她酒壮熊胆……
咳咳。
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。
气氛凝固了良久。
纪九下意识放轻呼吸,不着痕迹地掩了掩被角,企图降低存在感。
若是这时候有医生来给她测个心跳,得出的结论绝对是——心律不齐,得治!
不行不行,太他妈心虚了。
酒精果然不是好东西,酒后容易误事啊啊啊!
鬼知道她昨晚怎么就脑子一抽说出口了,明明还准备再等段时间的。
呜呜。
最重要的是,她貌似说完以后,就……
就歪脖子睡着了……
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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