淅淅沥沥的雨,貌似还夹杂着雪。
“我们今晚就住在这里了。明天早上我送你去机场。”
我只能选择妥协,毕竟我对这个地方并不熟悉。我连自己现在在哪都不知道。
他看到我在捣鼓那台沉重的电视机。便走过来。
“你要看电视吗?我记得外婆家有投影仪。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。”
我们便一起去杂物室翻找那台投影仪。因为杂物室太久没有人整理过了,灰尘漫天飞舞。林木节倒不嫌弃肮脏,徒手在堆积如山的杂物里寻找着。
他的脸上,身上都沾染了灰尘。周身像被撒了一层银粉。风吹的木质门窗吱吱作响,头顶是一台发黄的吊灯,发出模糊的光亮,黑色的影子在晃动,像繁华旧梦。
我看着他的黑色背影,鼻子突然酸涩。
然后轻轻走过去,从后背抱住了他。
他明显一怔。
我喉咙哽咽,眼泪溢出眼眶。
“对不起。”
我知道一声对不起并不能将我所欠他的还清。但还是固执的想要说一声抱歉来让自己的内心不那么充满负罪感。
他的后背温暖宽阔。他的双手紧紧抓住我的手。
他应该明白我说对不起的用意。
一切都像冥冥中注定一样。我们在杂物室里第一次相遇,而如今要在杂物室里坦白一切。
“你终于演不下去了。是吗?”
他的语气充满悲凉。
我知道我和他之间有太多阻碍,如果一段感情让我们特别辛苦,不如在没有繁衍壮大时就扼杀在摇篮里。
他是谁。
我是谁。
我始终都这么清醒。
我并没有在他面前伪装什么?
如果他这样误会就让他误会好了。我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好。
我也幻想和他有未来,哪怕只是短暂的也好。当两个人之间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,我不是童话里的灰姑娘。
周围安静极了。被翻动过的地方传来声响,原来是他因为慌乱没有将物品放好,才导致那些本来摆放整齐的物品都齐刷刷的倒了下来。
像多骨诺纸牌,牵一发而动全身。
“我知道你早晚会说出这句话。”他深深叹口气。
“你长的很像我的妈妈。”
我的心猛然抽紧。
“第一次见到你时,我觉得这是上天听到了我对妈妈的祷告,所以才会把你送到我身边来。你脸上的笑容,说话的语气,都会让我产生错觉。我想我要把对妈妈的愧欠都要在这个人身上偿还。我要好好守护她。”
“或许你真的和其他女孩不同。在慢慢相处的过程中,我对你的情感发生了转变。我一直以为这种情感仅仅因为是太过思念妈妈,直到有一天,张静突然消失。我听说她是你最好的朋友,我听说她是以你的名义到财务部支走的钱。我突然好害怕你会消失。我从几百份的员工档案中查找你的地址。”
…
…
“我知道你阻止我订婚,是因为你想救张宇的爸妈。其实你没必要绕那么多弯子,如果你向我开口,或许办事效率会更快一点。我知道,我一切都知道,但仍旧想装作不知道。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?或许你根本就对我没有感觉。”
我的泪水流下来。
滴在他的黑色外套上。他身上弥漫着薰衣草的清香。
我知道像我这种出身的女孩是配不上他的。杨紫英的话还在我耳边回响。
我常常陷入极度的自卑中。就像那一场蓝色的梦境。
蓝色的叶子,蓝色的树干。我在里面奔跑却找不到回家的路。
我想要的幸福很平凡。他不需要是一位英雄,也不必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。
他简单而纯朴。
可以和我一起做饭,一起去购物。不需要太大的房子,他吃的下我做的蛋炒饭。也不会惹我生气。
即使很穷,每个月的工资都计算着花,但我们会因为一次加餐,一次工作的进步而欢呼。
林木节不是普通人,注定无法适应平凡的生活。
“对不起。”我再一次抱歉道。
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?甜的?酸的?苦的?难忘的?
张静曾问过我,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。甘愿为了他愿意与全世界为敌?
我可能还没有那样的勇气。
林木节可以过的幸福,陪伴他走完一生的人应该是比我强一百倍的女孩。
我不能拖累他。
或许我真的不够爱他。不足以让我奋不顾身去追随。
“你喜欢张宇吧。”他莫名其妙的说出这句话。
“没有。”
“我有哪一点不好?”
“你哪一点都好。就是因为你太好了。好的让我不敢接近你。”
其实我想说,如果他不是林木节该有多好。平凡一点,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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