闵惟秀点了点头,这元大郎倒是思路清晰,这私产不私产,把嫁妆单子拿出来对照一番就知道了。
总不能你出嫁的时候,嫁妆只有一百贯钱,等死了夫君就变成十万贯了吧?那实在是夸张得厉害!
不过曹氏倒是不慌张,“你们说得倒是没有错,这些并非完全是我的嫁妆里的,有一小部分,是夫君疼爱我,一笔一笔慢慢的为我添置的,他就是想着,你们这两个不孝子,在他死了之后,便会苛待于我,是以这才给了我这些银钱傍身。”
“他既然给了我,写了我的名字,那便是我的私产,你们有何权力,来分我的钱?”
曹氏说着,拿出了一本账册子,“三大王请看,这里可是记载得一清二楚的,何年何月,我夫君给我置办了什么产业,同那房契地契田契上的日子,可都是对着着的!”
元家兄弟面面相觑,显然他们之前并不知道曹氏手中有这个玩意儿。
姜砚之接过账册,闵惟秀凑过去一瞧,那嫁妆单子已经有些发黄了,上头一笔一笔的,写了好些页。
闵惟秀自己个出嫁在即,最近也是瞧账册子瞧得头疼,她的嫁妆,那是绝对不输给这个曹氏的。
她瞧了几行,顿时就乐了,“哈哈,姜砚之,你还记得前几日咱们去过的那家烤肉馆吗?”
姜砚之抽了抽嘴角,看向了胸有成竹的曹氏,“请问,五年前嫁给元相公的你,嫁妆单子上为何会有才开了三年多的烤肉馆的名字呢?曹氏,你竟然敢在本大王面前作假!”
曹氏显然没有想到竟然有人,能够记得一个不起眼的烤肉馆开了多少年……天杀的,她都不记得这玩意是啥时候开的了,都是手底下的掌柜的,自由发展的……
“这嫁妆单子可是官府登记造册的,还有那些田庄地契亦是如此。我瞧着除了这些细微的破绽,大印都是真的。你一个妇道人家,是谁帮你弄的这些?”
一女嫁三夫(二)
曹氏慌了神。
元大郎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似的,顿时得意起来,一跳三尺高,闵惟秀只感觉,一个葫芦飞了起来,然后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。
“还能有谁,肯定是她那个姓张的姘头!”
姜砚之的眼神锐利起来。
元家兄弟状告曹氏分产案,原本是一个十分简单的案子,若是普通的百姓来此告状,他敢说开封府里随便一个官员,都能够断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。
可这些人,看得都先是身份。
姜砚之想着,有些失望起来。权贵家中瓜分十万贯,同百姓家中分十个大字儿,本质并无不同,可在某些人,却看不到这个。
曹氏如今尚未改嫁,从身份上来说,乃是元家兄弟的母亲,以儿子状告母亲,论律当杖责。
曹氏私产作伪,理应由府衙派人清点清楚,重新分配。元家兄弟有权力分配属于他们父亲的那一部分财产。
但是现在曹氏能够随便改嫁妆单子,改各种契约的时间,所有人的姓名,那就是大大的问题所在!
姜砚之想着,愤怒起来,这事儿若是传扬出去了,那些富商们对这个朝廷还能够有信心?
赚了多少银钱,那都不踏实啊,因为不知道哪一天,就有人把你的房契地契的名字给改掉了!
“曹氏,你还不从实招来。这贼子委实嚣张,他有这本事,若是哪日心血来潮,岂不是要把本大王的寿王府,都改到你名下去!”
曹氏一听,吓的一个激灵,“大王饶命,民妇是绝对不敢觊觎您的宅院啊!”
开玩笑,那是传说的黄泉路的起始之地!
她可是听人说过,在寿王府深处,有一条铺满了小石子的路,两旁种着的都是用鲜血浇灌的地狱之花,在那路的尽头,便是一座屎黄色的大门,推开之后,便是通往地府的黄泉之路……
这等凶宅,便是掉在她的脚边,她都不敢捡啊!
曹氏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,姜砚之皱了皱眉头,“将曹氏先关押起来,那张相公现在何处?”
元家兄弟立马跳了出来,“那张相公在长安做官,他儿子张中就在这开封府任职!”
姜砚之询问的看向了引他而来的那人。
开封府的官员,如今他不认识的居多,倒是不知道有张中这么一个人。
那人一听,跺了跺脚,“大王,这张中今日出了城,去附近的村子查看农事去了,怕是明日才回来。小的城门上留意了,若是他回来了,再叫他来问话。”
姜砚之点了点头,也只能如此了。
……
翌日一大早儿,姜砚之同闵惟秀便被临安长公主毫不客气的打发出了门。
这才一进开封府,就感觉到异样的气氛,闵惟秀伸手一抓,捞了一个人,定眼一瞧,只见正是打着呵欠的张仵作。
“张仵作,发生了何事?你今儿个怎么来这么早,谁死了?”
张仵作拍了拍嘴,“曹金莲死了。就是那个元夫人。昨儿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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