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明君之相。
敌人越强大,大陈便越危险。
萧太后神色缓和了几分,点了点头,看了齐王一眼。
齐王心领神会,送了众人出宫,不一会儿,这宫中的辽国亲贵,便都走得差不离了。
一行人进了偏殿,将那燕妃放了下来。
这是一个生得十分可爱的姑娘,憨态可掬,怎么说呢,让人想起了地里的甜瓜,雪白雪白的,圆滚滚的。
她的肚子微微隆起,应该怀胎至少五月有余了。
“燕好晨起之时,还好好的,喝了一碗羊汤,吃了一个馕。因为今日宫中设宴,人多,我一早叮嘱了她,不要出门瞎逛。是以她一直都待在院子里,除了去给皇后请安,没有再出过门。”
“请安过后,汉兰,有姝来瞧过她,送了她一盒子点心。她们三人向来交好。”
“再就是早上按照惯例,请了平安脉。除此之外,她便没有见过其他的人了。她在床上歇息了,到了中午,婢女小陶叫她起身用膳,才发现……”
“太医已经验看过了,点心羊汤还有馕,都是没有毒的,她也没有中毒的迹象。身上也没有伤痕,别说什么勒痕,伤口,便是连淤青都没有一块。实在是不知道人是怎么没的!”
“他们说是无疾暴毙,但是天底下哪里有什么无疾暴毙!”
死因
天下自然不会有什么无疾而终。
小皇帝办事十分的利索,一会儿功夫,今日同燕妃有所接触的人,便全在屋子里了。
姜砚之蹲了下去,看了看燕妃的手指,“她是窒息而死的。”
“为什么会这样?她又没有上吊,脖子上也没有勒痕!嘴唇也不发青!”小皇帝到底是看过三大王洗冤录的人,对于窒息而死并不陌生。
姜砚之摇了摇头,“她是否发青,你得先把她脸上那层脂粉去了,将嘴上重重的口脂膏子去了。”
小皇帝一愣,“燕好不爱涂脂抹粉,天生就是粉脸红唇!”
姜砚之鄙视的看了他一眼,少年郎!你长点心吧!
哪里有不爱美的女人,便是她家惟秀大大咧咧的,出门也得被安喜拾掇一番呢,更何况是以色侍人的宫中宠妃?
“我说她是窒息而死的,并不是光看的嘴唇,这是这里。大家请看她的手指颜色……”
闵惟秀凑近了一看,这燕妃手指上涂了紫色的丹蔻,是以也没有人注意,她的手指微微有些发紫。
“燕好喜欢吃桑葚,许是桑葚的颜色染在上头了。”小皇帝喃喃自语道。
姜砚之翻了个白眼儿,你是杠精吗?本想给你留点最后念想的,非要产生心理阴影……
“拿水来,那个什么,小陶对吧,替燕妃净面,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。”
小陶便是之前那个来报信的宫女儿,已经过去这么久了,她还在不停的哆嗦,宛若筛糠一般。
听到了姜砚之的话,颤抖着手,帮燕妃开始洗起了脸。
她每洗一下,就怯生生的看小皇帝一眼,然后小皇帝的脸就黑了几分。
喂!躺在那里的那个女子是谁?绝对不是我家燕好!
明明她的眼睛又大又黑,明明她的眉毛浓密修长,明明她的嘴唇又红又润,明明她光滑得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!
他的燕好,不说是深宫第一美人,那也是他最喜欢的那种美人儿。
现在一瞧,这根本就不是香瓜,是苦瓜。
小皇帝在心中默念了三遍女为悦己者容,女为悦己者容,女为悦己者容,这才缓过神来。
不过托小陶的福,在场所有的人都看清楚了,的确是如同姜砚之所言,燕妃面色是有些不对。
“她脖子上没有勒痕,脸上也没有人的手指印,莫非是被被子蒙死的,亦或者是吃东西噎死的?”
姜砚之听到闵惟秀发问,神色都温柔了几分,“一开始我也有这样的想法,但是燕妃妆容齐整,不太可能是被软物蒙死的,吃东西噎死,就更加不会,燕妃如今有孕在身,若是进食,必然是记录在案,有人伺候在侧的。而且若是噎死的,那她死的时候,食物还在身边,来不及收起来。早就被人发现了才对。”
“阿爹不是让我修书么?是以近来我看了不少志怪趣闻,其中一本古怪的医术之中,就有这样的记载。”
“说赵人王郎中,有妻柳氏。一日,王郎中便妻为妾,再娶商户孤女毛氏,毛氏十里红妆,嫁妆不知几何。王郎中同柳氏密谋,以银针扎毛氏经络,以竹筒灌邪风入体。毛氏胸闷气短,不得言语,手指耳背面部均出现紫色斑块,遂窒息而亡。”
“笔者以为,人之经脉,有如溪流,邪风灌入,宛若鱼吐泡,若泡足够大,会阻断溪流。人之经脉,原因流行不止,环周不休。若是贸然断流,死矣。”
姜砚之说着,摇头晃脑的,好似学问十分高深的样子,听得苏中丞频频点头。
“虽然说这乃是志怪趣闻,也不知道王郎中是如何想到这样的招数的
草小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