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,若换脸双方身体各方面非常不相符合,会产生相斥状况,那张脸在长好几天后,就会腐烂坏掉。
一般相符的,相斥状况会稍微轻一些,脸长好以后不会坏掉,但换脸者的面部表情是坏死的,再也不能笑,换来的脸与面具没什么差别。
当然,最幸运的是,换脸双方无论从年龄、血缘、体质都十分相近的话,换好脸后,那脸便如同自己与生俱来的,能哭能笑,能捏能掐,看不出任何问题。
不论是哪种情况,换脸者都会面临一个问题。
换脸后,换脸者将只剩下两到三年的寿命,最后几个月会迅速衰老至死,谁也救不了。
黄大娘的脸已经在少女脸上长好了,但因为少女与黄大娘的差异过大,在仵作验尸的过程中,黄大娘的脸渐渐出现了腐坏的现象。
她恐怕已经死了好几天了。
脸一腐坏,尸臭味便蔓延出来,众人没闻过这个味儿,一个个被熏得干呕起来。
唯一一个没有呕吐的人是苏老爷子,他精神不济,人也老了,看热闹的时候被一众家仆挤到外围,离那具尸首比较远。
隔着这样的距离,苏老爷子一错不错的看着那尸体,苍老浑浊的眸底溢满难以置信的惊愕。
冒充黄大娘的少女是被扈赫一剑捅死的,这没什么好疑惑,仵作很快验完尸,正要给尸体盖上白布,忽见尸体右手小拇指陡然发黑腐化,然后齐根断裂,断面整齐如刀削。
又是一个神女。
众人的眼睛也不是瞎的,一天之内,已经接连死了两个神女了。
在楚怀安说要屠城之前,众人看见神女死了,第一反应是要多往江里投点祭品,以免江神生气,现在看见神女死了,众人只有一个念头:漓江河中法力无边的江神啊,你再不老实点,我等凡人恐怕阻止不了漓江改流的人间悲剧了!
楚怀安虽然上过战场,但对尸臭还是无法忍受,他强忍着恶心对众人道:“该说的话本侯已经说完了,是等着本侯屠城,还是乖乖供出幕后真凶,就看你们自己怎么选了!”
说完,楚怀安拉着苏梨离开,陆戟和扈赫紧随其后,。
楚凌熙早就吐得不行,见楚怀安走了,一众护卫连忙也扶着他回屋休息。
剩下围观的人渐渐也都散了。
苏老爷子把下人打发去做事,自己一个人慢吞吞的走向祖宗祠堂。
苏家的宅院是他三十年前置办的,这宅子里的每一砖每一瓦他都熟悉得不行,从后厨到祖宗祠堂的路很长,长到他好像把自己这匆忙的一生又走了一遍。
他想起自己早亡的妻子,想起两个意外身亡的儿子,还想起当年那个跌跌撞撞扑向他的女儿。
有钱以后,他做过很多善事。
很多人觉得他是大好人,但没有人知道他是为了赎罪。
他的妻子很漂亮也很贤惠,但是在生下女儿后还没出月子,她便与世长辞。
府上的人都知道她是意外落进漓江的。
没有人知道,她是被他亲手绑了石块沉进江里的。
那天夜里,漓州下着绵绵的冬雨,江水冷得刺骨。
想到这里,苏老爷子陡然打了个激灵,像是被记忆中的江水冻了一下,然后他身后响起一个轻柔无比的声音:“爹,你是在想娘亲吗?”
他也许不是她的良人
苏老爷子扭头,看见苏月站在他身后,亭亭如玉,身姿柔弱的站着,戴着面纱,一双眸子微微弯着,透着盈盈的笑意。
苏老爷子后背不受控制的发凉,连这祠堂都变得阴森起来。
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苏老爷子哑着声问,苏月没急着回答,莲步微移,缓缓上前,抬手在香炉里插了两炷香,青烟袅袅升起,夹杂着几不可察的清香。
“我看见爹心神不宁的往这边来,有点担心,所以跟过来瞧瞧。”苏月淡淡的说,又取下面纱拿在手里,拿起兄长的牌位细细擦拭。
她低着头,半边侧脸正对着苏老爷子,肌肤光滑软嫩,虽嫁了人,却仍如少女一般。
苏老爷子看着她的脸,心里涌上极不舒服的怪异感。
“擦牌位的事自有下人去做,你放下吧!”
苏老爷子沉声说,苏月的动作没停,反而擦得更用力,偏头冲苏老爷子勾起一抹冷笑:“爹是觉得月儿连替兄长擦牌位的资格都没有么?”
她的声音依旧柔婉,却莫名空洞起来,没有感情。
苏老爷子刚想否认,眼睛猛地瞪大,只见苏月手里揉成一团的面纱突然变成血红色,上好木材做的牌位被抹得一片艳红,像被人恶意糊了血上去。
苏老爷子后退两步,心跳陡然加速,呼吸有点困难,耳边甚至听见两个儿子的惨叫:“爹,救我!”
两个人的声音由无助哭嚎渐渐变得凄厉,像从炼狱里爬出来想夺命的冤魂,苏老爷子的脸上血色尽褪,嘴唇苍白不停地颤抖,感觉自己有些呼吸不过来。
“爹,你怎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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