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意,免得一会儿在车上吐了。
苏梨上车以后就很安静,拿着小金桔把玩着,没急着吃,微微放松身体靠着马车壁闭目养神。
“我看侯爷刚刚都快哭了,阿梨刚刚耍那一通脾气未免太逼真,把他吓到了。”
顾远风小声说,陆戟和楚怀安是关心则乱,他在一旁却看得分明,苏梨并未全然喝醉,一开始不过是想借醉意发泄一下,没想到后来意外从楚怀安口中问出了隐情。
见顾远风识破了自己,苏梨也不装了,单手撑着脑袋靠着马车车辕:“是他们先让我丢脸的,还不许我有自己的脾气了吗?”
她的语气有些孩子气,顾远风失笑:“自然是你高兴就好。”
他很明白的,她若不是真的生气,也不会如此,只是她的性子太好强了,平日有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,很容易让人忘记她其实不过是个寻常的脆弱的会受伤的女子。
“阿梨,苏家已经没了,五年前的事,你还没忘记吗?”
顾远风真正担心的是这个,她现在看上去似乎好好地,也许不是伤愈了,而是她学会巧妙地隐藏自己的伤口。
苏梨怔了怔,没想到先生还是这么了解自己,不自在的偏头,撩起帘子透透风。
“先生,有些事不是想忘就能忘的。”
顾家几十条人命,顾炤记了二十年。
顾漓惨死,陆戟能记她一辈子。
当年那么多人对着苏梨指指点点,各种恶心的揣测议论戳她脊梁骨,留在她心里的创伤也不是会随着苏家的没落而轻易抹平。
没有人知道她耗费了多大的心力才有勇气重新站在众人面前。
她是可以承受这些非议,但不代表她听到这些不会难过。
她其实很不喜欢太多人关注的目光,那会让她神经紧绷,甚至产生些许的恶心反胃感。
顾远风没再说话,他安静看着苏梨,看着她完全放松坐在近在咫尺的地方,她还是那么柔弱,受过了很多伤,跌跌撞撞的成长,她被很多人伤害过,在这顽强倔强背后,伤痕累累。
在别人眼里她和以前有很多地方不一样了,在他眼里,她还是当年懵懂的跪在他面前的小姑娘。
好在,他还有机会,可以让自己再强一点,好再多给她一点庇护。
人一放松下来,醉意立刻侵袭,苏梨很快就睡着了,顾远风看了她一路,在马车要到县主府的时候让车夫停下,自己先在路边下了车,再让车夫送苏梨过去。
他知道苏梨在意什么,所以比以前更加严苛的遵守着礼数。
苏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不仅脑袋疼,脚也很疼,脚趾肿了好几根,让她隐隐约约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。
昨晚她没有全醉,只是酒劲上头冲动了,现在想想,她觉得有点丢脸。
但事情已经发生了,也没什么好后悔的。
丫鬟送了醒酒汤和早饭来,苏梨洗漱完毕,吃早饭的时候想到什么,让下人把她房间的窗户全部用木板钉死,最好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的那种。
刚吃完早饭,宫里就来人了,苏梨走到前厅的时候,厅里已经跪了一大片人,连苏良、苏珏和银发老太太都在。
前来宣旨的太监笑得见牙不见眼,身后是一众护卫,堆着二三十个黄花梨木的大箱子。
“县主大人,陛下让奴才来送赏!”
赏赐的内容昨晚在宴会上已经说了,太监也只是走流程宣读了一下,然后递了个眼色,让那些护卫打开箱子,箱子里装着的赫然是白花花的银子。
摞得整整齐齐,很多人累死累活一辈子,可能都见不到这样一箱银子。
所以箱子打开以后,跪在厅里的下人全都惊呼出声。
“县主大人先点点数,对了,陛下说这么多银子放在府上难免会遭歹人惦记,这些个护卫就送给县主大人,任由您差遣。”
苏梨认得出来,这些护卫并不是寻常的御林军,而是楚凌昭的心腹暗卫,他能给苏梨这么多人,既是保护又是监视。
苏梨并不在意,从袖子里拿了金裸子塞给那太监:“请公公代我谢陛下隆恩。”
太监知道苏梨是个有本事的,笑呵呵的接了赏,还不忘提醒:“陛下还让奴才带句话,请县主莫忘了昨个儿在宴上说的话,虽然有几位王侯将相替县主作保,县主也要谨慎行事才好。”
到底是这么大笔数目,楚凌昭自是少不得要敲打一番。
“臣女谨遵陛下教诲。”
送走宣旨的宫人,苏梨让那些护卫把银子都抬进库房,又选了两个护卫便出门选铺子去了。
这些铺面都是之前安家和其他大臣家被抄了以后空置出来的。
铺面有大有小,位置也有好有坏,苏梨挨个瞧着,把周围的商铺、地形都了解了一遍,发现以昭安楼为中心,周围空置的铺面尤其多,地段也都不错。
苏梨不由得打上了昭安楼的主意,这楼的选址太妙了,简直就是风水宝地,还有揽月阁,老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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