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虽如此,他脸上却不见惭愧,反而露出得意,就着桃花瓣端杯饮酒,侧过头,一派悠闲地欣赏视线中的混乱之景。
这时,储物戒里的玉简传来动静。
贾阁主被打扰雅兴,不甚愉悦地拿出玉简,一句何事尚未出口,玉简里传来惊慌失措的急报。
不好了阁主,突然涌来大量人马将天地阁团团围住!
手中慢条斯理摇动的酒盏一停。
贾阁主满头雾水,第一反应是贾棠惹祸了,要杀要剐冲贾棠去,围我天地阁作甚?何人这般大胆!
不是何人,是很多人啊阁主!
玉简传来绝望嘶吼,伴随着咚咚咚的声音,已不是在敲门,而是在撞门了。
贾阁主意识到事情严重性,放下酒盏,脸色骤沉地起身,言老,阁内不知出了何事,贾某先
等等,阁主看那,言城主指向路人们奔走的路线,疑惑道,那个方向是不是天地阁?
贾阁主顺势一望,才发现他眼中慌张行路的世人,赶往的方向正是天地阁!
贾阁主倏地变了脸色,一贯极为注重的修养被抛到脑后,没忍住爆了声粗口, 操了!
要塌的竟然是他的房!
天地阁。
大门遭到外面砰砰砰的撞击,摇摇欲坠。
快来人支援!门要倒了!
来不及了!快让少主从后门逃,我等誓死守到最后一刻!
阁内几十人拼死抵住门关,用力到脸红脖子粗,面目狰狞到极致。
一门之隔,外面黑压压一片,人潮涌动。
为首符会大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,哐哐哐地敲门。
我等诚心面见符主,彬彬有礼,不愿翻墙夺窗,可谓给足了天地阁面子,尔等竟敢拒我于门外,不可原谅!快把门打开!
与其长老没他那好脾气,急得用拳头冲门,砰砰巨响。
开门!你们开门!
有本事藏符主!有本事开门啊!
开门啊!再不开门别怪我等不客气了!
两边人士急得焦头烂额,而造成这一场面的闻秋时,也急得快抓狂了。
你不要过来啊
贾棠卧房里,响起沙哑的青年嗓音,带着几分无助又可怜的语调。
闻秋时在房内上蹿下跳,但无论他往哪里躲,身后始终跟着一个小尾巴,穷追不舍。
天篆笔尖白绒绒,笔身修长挺直,散着赤色光芒,还有一个金色的闻字闪闪发光。
它悬在空中,紧跟闻秋时左右,时不时用毛绒笔尖扫一扫青年白皙脸颊,抑或亲昵地用笔顶蹭蹭乌发。
闻秋时欲哭无泪,被逼得蜷缩身躯,可怜兮兮蹲在桌角。
床榻间,贾棠张大的嘴尚未闭上,迟迟没缓过神,而他的卧房在一人一笔,你追我赶间,已如土匪扫荡过一遍,满地碎杯缺盘,桌椅尽倒,没有一处像样的。
不要跟着我了,求求了。
闻秋时躲在角落,生无可恋地双手合十举过头顶,与悬在面前的天篆商量道。
天知道,他不过将信将疑试一下,道了句天篆何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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