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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成钧已将布包扯开,提溜出一个圆滚滚的物事来。
果然是个人头。
天气冷有冷的好处,那人头与颈项分离处的血污已呈凝结状, 不曾往下滴答什么,看去便没那么可怖——当然,只是相对而言。
大臣们虽然见多识广, 毕竟都是文臣,心里有了谱, 一时也接受不了这么直观的视觉冲击,纷纷骇然向后退开, 过片刻后,缓过神,方小心翼翼地又往前聚拢了一点。
“郡王,这是谁?蓟州卫的指挥使吗?”方学士发问。
方学士久在中枢,不认得多少地方上的武官,而这么一颗脑袋,也无法从衣饰辨别,方学士便只能以常理推断。
若非首领,也不值得崇仁郡王亲手特地提到乾清宫来罢。
朱成钧却摇头:“不是。指挥使还剩了口气,活捉了现绑在午门外。”
方学士一喜:“如此大善!”
另外几个大臣也纷纷露出振奋神色。
方学士忙又问道:“那此人是?”
朱成钧低头看了一眼:“我也不认识。他跟乱军混在一块儿,我在正阳门附近遇见,打了一阵,我府上的孟典仗一箭射死了他,剩的几个乱兵慌了,本来掉头要逃,京军有人去割他的头颅,那几个乱兵一看,又跑了回来,想抢,他们比别的乱兵都厉害些,后来都杀了,没能留下活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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