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年都会出门去巡视。可是上次自苏州回来之后,在路上行船时淋了雨,便得了风寒。说来也怪,这风寒竟然缠绵反复一直不好,以致薛父气色蜡黄,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气儿。
薛宝钗前去请安时,好好观察了他的面色,觉得可能是大夫看错了病因才用错了药,不对症下药,当然既治不好病,又要把之前的病拖得越发严重了。
中国医道变化多端,同一病症,医者常视寒暑、昼夜、剥复、盈虚、终始、动静、男女、老少、内外……诸般牵连而定医疗之法,变化往往存乎一心,不能一概而论,因之良医与庸医判若云泥。
若是大夫见他得了风寒,就一味地用常用定例的风寒方子疗治他,薛父若得的是最为常见不复杂的风寒病也就罢了,若是错了一点,那药便不能尽治了。
不过她只是一个小娃娃,若是说人家的大夫开错了药,哪里有人信,还会觉得她太过匪夷所思了。
正赶上薛父薛母房里传来了饭,因薛父久病胃口不好,有几样粥食,于是,宝钗目光转向那乘粥的托盘,有了主意。
她将自己秘制的养身健体袪毒化湿的丸药从空间落入粥里,以她的手法,纵然此时不会半点武功,想瞒着别人,自然也不会让别人看见的。
她端起一碗,用羹匙轻轻搅动,将那入内即化的丸药调匀,亲手递到薛父面前说道,“爹,我来喂你吧。”
薛母一看这情景又觉感动,又觉得好笑,宝钗坐在炕上还没有炕桌高呢,就知道孝顺父亲了,这得多么难得!于是也说道:“老爷,多少吃一点儿吧,别辜负了宝钗的一片心意。”
薛父又何尝不是如此,便是没有胃口,也就这宝钗的小手,喝了两口粳米粥,说道:“今天这粥味道是不错,有一种奇特的清香味儿,我倒是喝得动了。”
旁边侍候的丫头见宝钗喂了两口,连忙接过手来。薛父挥开人,自己接过粥碗,说道:“我自己吃,不过是一点小病,还没到残废的地步。”
他倒是就着精致的小菜,将这一碗粥都喝光了,还说道:“不知为什么,经过宝丫头的手,这碗粥感觉就不同了起来,比平日里吃的香多了。”
宝钗看了也很是高兴,笑说道:“若是这样,以后我天天来,到爹面前,给您端粥盛汤。”
薛父说道:“若是你哥哥能有你一半懂事,我就是现在闭了眼也瞑目了。”
刚刚早有丫头婆子将薛蟠引了出山去,就怕他毛手毛脚,嗓门子还大,在这吵着薛父静养。
宝钗说道“他才几岁?性格还没定型,等爹好了,好好管教于他,凡事给他立个规矩,就会好了。”
众人听到她一本正经的学着大人说话,还说‘自己哥哥才几岁’。却不想着自己要比哥哥还小呢。都觉得十分好笑。
薛母王氏一把将她搂在怀里:“哎呀,真真是笑死我了,我的心肝宝贝儿,你哥哥是才五岁,不过你也才三岁呀!这小脑袋瓜里怎么懂得这么多,真是让我疼不过来了!”
薛父也难得的面露笑容,他已是人到中年,家里妻妾也不少,只得了嫡妻生的一子一女。男孩薛蟠自不必说,从小就十分顽劣。这女孩宝钗却生得好个模样,又十分会体贴人,让他们夫妇十分喜爱。都道是重男轻女,可是在他们家,对这两个孩子的心却都是一样的。
薛宝钗在心里想着,薛蟠今年五岁了!原著当中,薛父正是在薛蟠五岁时去世的,所以薛母怜他幼年丧父,不舍得多加管教,才将薛蟠溺爱着长大,任由他整日斗鸡走狗无所事事,最终长成了只知道挥霍的纨绔子弟,薛家空有大家业,却后继无人,才至使败落了。看来她要时时注意薛父的身体才是。
其实现在的薛蟠,只不过是一个特别顽皮的男孩儿罢了,这跟天性有关,也跟后来的环境有关。平日里跟着他的家里丫头婆子,都是下人,谁也不敢拿他怎么样,连喝止都不敢大声,所以纵容的了他越发胡闹了。
在薛宝钗不时地往粥里埋药的情况下,薛父的身体一日好似一日,到了秋初,已经大安了。平日里宝钗在父亲这里,见他看账本子以及诗书等物,就央求他教她写字,宝钗学了几个最简单的字后,便装模做样地拿起纸笔练了起来。薛父见她这么小一个女孩,都知道用功识字了,想起薛蟠已经快六岁了还没开蒙,便开始琢磨着,给他找个又合适又厉害点的启蒙师傅,上了学念书之后,有了约束,他便不会在家里这么胡闹了。
于是薛父又托人又花重金,终于在两个月后寻访到一个先生,这位先生姓胡,年纪不大,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,还是当今年号四十三年的进士,做过几任的地方官,最后调回京城。后来不知什么原因,辞官不做了,日子渐渐的潦倒,正适合礼聘而来给孩子做西席。
薛父带了拜礼,封了束脩亲自请了来,口中一迭声的说道:“以先生的水平,便是从小教到他老,他也是学不尽的。不指望他能博古通今,蟾宫折桂,只希望能多通晓些道理,不要这么顽劣就好了。”
胡先生说道:“将哥儿放在我手里,东家自可安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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