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之蒿。我有嘉宾,德音孔昭。视民不恌,君子是则是效。我有旨酒,嘉宾式燕以敖;呦呦鹿鸣,食野之芩。我有嘉宾,鼓瑟鼓琴。鼓瑟鼓琴,和乐且湛。我有旨酒,以燕乐嘉宾之心。”
“你们可懂其意思?”
众人摇头。
秦夫子淡淡道:“这是周王宴会群臣宾客时所作的一首乐歌,其意思:一群鹿儿呦呦叫,在那原野吃艾蒿。我有一批好宾客,弹琴吹笙奏乐调。一吹笙管振簧片,捧筐献礼礼周到。人们待我真友善,指示大道乐遵照;一群鹿儿呦呦叫,在那原野吃蒿草。我有一批好宾客,品德高尚又显耀。示人榜样不轻浮,君子纷纷来仿效。我有美酒香而醇,嘉宾畅饮乐逍遥;一群鹿儿呦呦叫,在那原野吃芩草。我有一批好宾客,弹瑟弹琴奏乐调。弹瑟弹琴奏乐调,快活尽兴同欢笑。我有美酒香而醇,嘉宾心中乐陶陶。”眼神看向三人,眼角微抬:“这回可懂其意?”
三人忙不迭点头。
秦夫子又道:“既然懂了,便将这首诗背下来,明日上课我便考之。”
“是。”闻言,三人垂着肩膀,嘴里发苦却不敢有任何怨言。
秦夫子又道:“弃我去者,昨日之日不可留,乱我心者,今日之日多烦忧,你等需凝神静气,该用功时万不可懈怠,日后我将严厉督促你们,虽不指望你等言传身教,但也盼你等成为诗书礼仪周全之闺阁千金。”
又遇煞星
授业后, 秦夫子并未留她们中一人说话,见此, 三人迫不及待往外走, 直到离学堂有五丈远方停住脚步, 五姐喘着粗气拍着胸脯, 后怕道:“六妹,你胆子也太大了。”
“是啊……六姐,刚刚你与夫子对峙时,吓得我身子发颤。”尤其是他们脸上的神色,一人脸如锅底, 一人淡泊如松,对峙之时犹如‘动静’两个极端。
刘湘婉倒是不甚在意, 长呼一口气, 心里暗暗道:如今府中各院主子及夫子已然被她这幅打扮所打发,剩下便是府中奴仆,不过用不了半天, 待景庭轩四人回京消息一出,府中风向定然骤变,到时他们哪还有闲心谈论她的那首打油诗。
“我这也是火中取栗, 好在结果总是尽如人意。”兵家常云, 险中求胜,略胜一筹,说的便是她今日之创举。
三人一同往回走,到得岔路口, 五姐问七姐道:“可是还要去赵姨娘处?”
七姐摇头:“今日有些事情,便不过去了。”
五姐诧异下,但也晓得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。
站在七姐旁边的刘湘婉却道:“本打算同你一去,不过既然你有事,也只能我一人独去。”
“那岂不是蒹葭秋水,相失交臂。”七姐捂嘴偷笑。
刘湘婉淡笑道:“言何不是?”三人又打趣一会儿,她方道:“如此,我们便在此分开吧!”
五姐七姐相约而走,刘湘婉则带着招银去了姨娘处。
身后随伺的招银道:“姑娘,您不回去换件衣裳再去姨娘处吗?”
刘湘婉对其转了个圈,啧啧两声:“姨娘还从未看过我女扮男装的俊俏模样,如今这般打扮说不得将来宴哥长大后,便是我这番风流倜傥的少年郎。”
招银频频捂嘴偷笑:“姑娘说话惯是无理也变成有理。”
“听你之言,莫不是在嘲笑我?”
此处只有她们主仆二人,招银如何听不出姑娘打趣之意,笑嘿嘿的讨饶道:“奴婢哪敢?奴婢对您的钦佩之情犹如万马奔腾。”
刘湘婉顿了半天,扶额长叹:“日后你切莫再用四字成语。”太惊恐了!
行至半路,也不知从哪窜出来一只野猫冲向她们二人,吓得主仆二人抱头尖叫,任谁看见一只通体黝黑,眼睛泛着蓝光的野猫都会吓得浑身发抖。
恰巧这时出现一人,他大手一挥一把抓住黑猫的脖颈,站直身体后俯视抱头瑟瑟发抖的二人,淡淡道:“六妹妹别怕,我已抓住这畜生。”
吓得抱头缩颈的主仆二人缓缓抬头,刘湘婉先是看到此人脚席黑色长靴,直至看清他的颜面后愣了愣,脱口而出:“怎么是你?”
魏廷茂皱着眉头,不虞道:“你怎这幅打扮?”
二人几乎同声出声,又同时转头看向别处。
招银率先扶起尚蹲在地上的姑娘,小声劝解道:“姑娘,魏少爷毕竟出手救了我们,不打招呼未免太过失礼吧!”
却不知沉默不语的刘湘婉正在纠结到底行何礼,是行内宅女子之礼还是行男子揖礼之动作,直至招银在背后偷偷拽了拽她的衣袖,方对其福了福身,算是谢过出手之情。
魏廷茂着实被她这番少年郎的打扮所惊到,遂怪异问:“你这幅打扮是作甚?”倒真像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,幸亏是女身,若不然这眉目流转间的天真怕是遮不住满城的绣花帕子。
刘湘婉咳了咳,低声道:“顿悟之道,不足为外人道也。”环绕四周,眼神顿了顿又问:“不知魏大哥怎来此处?”
“伯母唤我等前去说话,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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