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佛。
三姐依旧默默低泣垂泪。
竹菊在外面急的直跺脚,见此梅兰忍不住问道:“你说六姑娘能行吗?”她可是听见书房里传来老爷呵斥声,怕是连六姑娘一同训斥了,唉!如今她不但要担心太太的罪责也怕六姑娘因此记恨她。
“谁知晓啊,不过听着怕是……”
梅兰眼前一黑,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,好不容易姑娘越发懂事明理,偏太太又出事,姑娘本一心一意为太太寻求老爷的庇护,谁料‘病因’竟是因老爷而起,也难怪姑娘气愤难当。
刘湘婉并未如三姐一般,而是神色疑问的抬起头,问道:“爹爹,女儿确实不知哪里做错了?”
“懒散怠慢,不知进取,饱食终日,我看这三样你占全了。”
刘湘婉歪着头,掰着手指缓缓道:“爹爹,其一,女儿每每去夫子处上课,都完成了夫子安排的课业,怎能是懒散怠慢?其二,女儿又不是大哥,日后高中榜首,入朝为官,自是不用无需太过上进,至于这其三,”顿了顿,眉眼讨好道:“饱食终日嘛……那也是因家中有爹爹这根顶梁柱在,女儿才能这般悠闲自在的生活。”
刘仲修竟被她堵得哑口无言,瞪着眼睛看她:“你……先人的教诲竟被你这般侮辱!”
一点就透的刘湘婉眨了眨眼睛,回道:“爹爹,孔夫子只是说:饱食终日,无所用心,难矣哉!这是对似他们这般丰功伟绩的能人异士道与的,您女儿只是后宅芸芸众生之人,自然不能与之相提并论。”
谁料刘仲修竟大笑一声:“你这丫头当真伶牙俐齿,难道你不怕为父生气?”
见此,刘湘婉心底低低呼出一口气,她爹总算有了笑脸,遂笑着说:“若您因此生气,女儿自然早已想到对策。”
“哦?你会如何答?”
刘湘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,脸色讪然道:“愚钝女儿便会回您,孔夫子还说了: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,所以爹爹莫要同女儿一般见识。”
“哈哈……六丫头好巧的心思。”
旁边的刘铁再次抬头,眼睛在六姑娘身上来回审视,不料被其发现,还对他莞尔一笑,六姑娘真是个古灵精怪的主子。
刘湘婉扶起神色木楞的三姐,对其道:“三姐,爹爹笑了,自然不生我们的气,是不是啊?爹爹?”
也许看着被他敲打的瑟瑟发抖三姐,爹爹想必早已心生悔意,只不过碍于脸面没台阶可下,如今有了她的出现,虽不能当着三姐的面直截饶恕其过错,也只能在言语上专空子,也或许爹爹真是因为她诙谐之言进而畅然大笑,当然她更希望是后者,最起码还能说明她又多了一项技能。
刘仲修咳了咳,冷哼道:“不过是因为你投机取巧罢了。”
“爹爹,女儿这也是俱了旁人所不能的能耐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刘仲修笑的十分开怀。
见她爹神色舒展,刘湘婉便转头看着三姐,先搓了搓她的手,又替她揉了揉膝盖,脸色难掩心疼:“疼吗?”
轻软低昵的话传进她耳里,眼泪如珍珠一般簌簌落下,刘湘婉急的拿起丝帕擦拭她的眼角:“这么疼吗?”
“嗯……”其实并不怎么疼,但不知为何被她一哄特别想哭,又觉得羞愧便顺其话道。
刘湘婉神色焦急的看着她爹,对其慌张道:“爹爹,三姐膝盖疼的很,还是唤个大夫过府瞧瞧吧!”
三姐紧紧抓着她的手,摇摇头:“不是膝盖疼……”
刘湘婉扯着她的胳膊,眼神在她身上四处窥探:“那是哪里疼啊……”
刘仲修被她们姐妹间旁若无人的亲昵所撼动,嘴角含笑道:“刘铁,唤大夫过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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