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手搭在一个小丫鬟手臂上,扭着小腰踩着猫步朝林姝袅袅挪挪走来,站定在林姝跟前,扬起脖子道:
“这位姑娘,若是嫌银子不够,我可以出高于十倍的价,够你多买好些包的,稳赚不赔。”
话音刚落,白玉珠的丫鬟立马掏出一个闪亮亮的金元宝来。
林姝扫了眼,扯起嘴角一笑:“这位姑娘,你怕是初来乍到,对京城有所误会。咱们京城呢,旁的没有,就是银子多。一个金元宝兴许在别的地方是了不得的稀罕物,但是在京城,还真换不到别人买到手里的东西。”
这便是明明白白告诉白玉珠,有点破银子去小地方当“土公主”没什么,跑到这京城来当“土公主”,就是自取其辱了。
白玉珠不服气,越发抬高了下巴,傲气十足道:“一个金元宝不够,那随你开个价,本姑娘照给。”
林姝真是怀疑这姑娘脑子进水了,听不懂人话么,都说了不稀罕她的臭银子了,还瞎摆什么阔气啊?
不过林姝气性上来了,还真随口开了个价:“一千个金元宝,你要,本姑娘就真转手卖给你了。”
“一千个金元宝?你是土匪打劫呢?”白玉珠惊了。
“对,一千个,少一个都不卖。”林姝扫了眼白玉珠。
白玉珠戴了面纱的,躲在面纱下咬唇不说话,一千个金元宝太多了,她带来京城的加起来还不够呢。
啧啧,还以为你真富可敌国呢,没银子,就别瞎摆阔,林姝看懂了白玉珠的神情,一阵腹诽。这时已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百姓,各个都瞪大了眼睛看,看那财大气粗的姑娘,到底是不是她嘴里的那般财大气粗。
然后,自然是眼睁睁看到白玉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兜里根本就没那么多银子嘛。
“哪里来的姑娘啊,银子不见得多,口气却很大,居然想抢林国公府姑娘手里的东西。”有人认出林姝和林凰来,前阵子两个姑娘救助了不少老百姓,在底层百姓心中名声不错。
“说不定是哪个小地方来的暴发户的闺女,没见过世面,以为京城的姑娘也像他们那个小地方的那般好欺负。”有人将白玉珠从头到尾扫了两遍,满头珠翠,浑身上下都是赤金粗条配饰,俗不可耐。
隐隐绰绰听到那些诋毁自己的声音,白玉珠气得脸颊涨红。她才不是暴发户,她可是真正的金枝玉叶,说出来,都得吓死他们。可眼下她拿不出那么多银子,不想给家族蒙羞,遂死死憋住,不肯自曝家门。
任那起子嘴碎的瞎掰扯。
林姝白了那姑娘一眼,懒得再搭理,搀扶着自家姐姐先上马车去,她随后也提着裙摆优雅地跟上。
可就在林姝即将要进入马车厢时,地上的白玉珠紧急之下又有了对策,扬起声音大声道:
“这位姑娘,你手里明明有两包什锦糖,何必全都霸占?那般小气?连一包都不分给我?委实不够端庄大气。”
林姝一听就笑了。
凭什么自己有两包糖,就得无条件分她一包?
不分,就是自己小气?
自己有问题?
这是哪门子规矩?
那姑娘果真是脑子发大水,发洪水了,强行被洪水卷去了智商,才能站在道德至高点鄙视林姝小气吧。
林姝瘪瘪嘴,连个眼风都懒得给,直接拿过马车夫手里的马鞭,一皮鞭抽到马屁股上,“驾”的一声,四只马蹄撒开腿跑起来,拉动马车,很快将自以为是的白玉珠抛到了后头。
白玉珠哪里想到会有这番变故,林姝理都不带理她的,完全将她当空气,将她的话当耳旁风。这倒罢了,骤然行驶的马车差点刮蹭到她的身子,慌得她连忙后退三步,差点摔了个跟头,狼狈极了。
惹得围观的人一阵哄笑。
林姝这才丢开马鞭,钻进马车厢里,坐到林凰身边去。
林凰半笑不笑的,坐在窗边长榻上望着妹妹:“这回解气了?”
林姝拍拍两手,从窗口敞着的窗帘缝隙里看到那姑娘狼狈地立在原地,一副气鼓鼓的样子,林姝弯唇一笑:“解气。”
突然想起什么来,林姝边拿起茶壶给自己倒茶,边对姐姐笑:“我最端庄的姐姐,今日怎的没拦我?”
这事儿若搁在平时,林凰定然是要阻拦林姝逞口舌之快,得罪人的。可今日,林凰居然一声不吭,任由林姝“胡作非为”,很是不同寻常呢。
林凰自然知道妹妹指的是什么,拉着妹妹的小手笑道:
“你才被登徒子气着了,若不找件事发泄出心底的火来,憋坏了身体可怎么是好。再说了,那姑娘也确实太没教养,府里有点银子就拽得不行,活该被我家姝姝教做人。”
林姝没想到姐姐会这般在意自己气不气,骤然心头一暖。
林姝总想着要做点什么回报姐姐才好,小手一动,怀里的牛皮纸哧啦作响,这才想起来有好吃的。立马打开牛皮纸,纤纤玉指从里头掏出一颗胭脂红的什锦糖,塞到姐姐嘴里,甜甜笑道: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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