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三和闰月赶到村委会的时候,乡里的领导正和村民说着话。
打听闰月大棚的事情。
来宝挤在那两个领导身边,眉开眼笑的介绍这闰月的大棚和自己的养鸡场。
脸上的笑容一直就没断过。
李强坐在那里,像个雕像,一言不发,心里却刮起了沙尘暴。
完了,村长当不成了,自己以后只能面朝黄土背朝天,顺着垄沟刨食了。
他想过千万种可能,谁会对他村长的职位有威胁。
可是万万没想到那人会是闰月,是自己的心上人。
若是别人,自己还可以不服,和他争一争,下次换届选举的时候,把这职位拿回来。
可现在,怎么办?
老娘的脸已经黑成了猪肝,眼看着就要有一场腥风血雨。
李强站起来,顶着村民几百道目光,走过去扯了扯他娘的衣服“娘,咱回家。”
谁料老太太生气,一把甩开李强的手“我不走!”
“你……”李强叹了口气,娘的脾气他知道,再叫,说不定会当着大伙面骂自己一顿。
摇了摇头,李强挤出人群回家了。
侯三儿和胖子去叫闰月去了,他怕一会儿闰月来了,自己没法和她正面对上。
乡里的领导见李强走了,还特地叫了一声“李强,这村长的职位,你和程闰月谁当还不一样?
你们的关系我都听说了。”
李强这会儿哪有心思提和闰月的关系。
自己的村长不当了,还有什么底气配得上闰月?
他娘却不是这么想的,就像两个孩子抢一件独一无二的宝贝。
她当然得向着自己家的孩子。
哪怕自己家孩子玩够了不喜欢了,再给别人,也不能让人抢了去。
她两只手互相握着,搭到肚子上,支棱着耳朵听着大家伙的议论,等着闰月来。
她要看看闰月到底怎么说。
她要是真的敢当这个村长,自己骂也得把她骂下来。
青牛村的村长之职,只能是儿子的,除非自己死了。
很快,就听侯三儿那贱嗖的声音传过来“来了,来了,闰月来了。
大伙快让让,让新村长上台讲话。”
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掌声,像是平地起了一声惊雷。
然后就让出一条缝隙,闰月穿着干活的衣服,满脸是汗的走到那两个乡里的领导面前。
还没等张口说话,李强娘就绷不住了。
心里已经膨胀了许久的那口气,瞬间爆炸。
“程闰月,你个不要脸的!”李强娘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闰月,面孔都气的扭曲了。
李强娘的那张嘴里,千刀万剐的凶狠,她口舌翻动着,骂的五花八门,包罗万象。
所有青牛村的村民,还没见过她这么骂过人,这怕是她发挥最好的一次。
一直站在乡领导身边的来宝,有些听不下去了。
他左右找找没有趁手的东西,干脆冲上去,忍无可忍的给了李强娘一个耳光。
“我让你骂!闰月她爹娘就是我爹娘,连过世的人都不放过,看看你那德行,难怪你儿子选不上村长。”
当着所有村民的面挨的这一巴掌,让李强娘瞬间懵逼之后,整张脸掉在地上,啪嗒摔得稀碎。
一瞬的愣怔过后,她捂着肿起来的腮帮,如一头发怒的狮子,又把矛头指向来宝“程来宝,你装什么大尾巴狼?
是谁想抢程闰月的房子,和他断绝关系的,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?!
这会儿看你妹当了村长了,来这溜须拍马,我呸!
有老娘在,这个村长我让她当不成!”
说着,挥舞着两只手就往来宝脸上招呼。
一边的桂萍,就像不知道远近似的,在一边指挥着“打他!打他妹,害人精!”
闰月的药水间接弄倒了她家的房子,又弄断了大山的腿。
说起来要是闰月一开始就把柿子卖给她家,哪里会有些许多事?
这段时间她全想明白了,就是闰月惹的祸!
可现在有人出头要收拾闰月,她妹夫还出来帮忙了,真是让人生气。
“桂萍,你是不是虎?
哪有挑唆外人打自己妹夫的?!”桂花见来宝要吃亏,连姐都顾不得叫了,一把推开桂萍。
撕扯中,李强娘就要往闰月面前冲,被来宝死死拽住,死活不松手。
他不能往死里打人,就只能拼命拉架。
李强娘一口咬到来宝胳膊上,顺着嘴角流下血道儿。
桂花扯了李强娘的头发,才把来宝救下来。
发疯的李强娘刚冲到闰月跟前儿,就被侯三儿给拦住“你站住,老李太太你欺人太甚了吧?
闰月这村长是大伙选出来的,是民意!
你当着乡里领导的面,就敢大闹会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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