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客运站的路上,怕冷风吹到那棵兰花,闰月特地买了几张报纸,连花带盆包了起来。
坐在回青牛村的车上,闰月不经意间看见报纸上的内容,是关于君子兰的。
报纸用了整面的篇幅,介绍的是长春的一个人把一盆君子兰以十四万的天价,卖给哈尔滨的一个花友。
闰月惊得手上一哆嗦,差点把那盆兰花扣了。
一盆花卖到十四万,这花比金子还贵么?
直到闰月看到关于君子兰的介绍那段“君子兰原是非洲南部的一种野花,后来传入日本。
二十世纪三十年代,日本把此花赠送给溥仪,作为珍贵花卉种植在伪皇宫花苑中,民间少有栽培……”
民间少有栽培几个字刺中了闰月的心。
难怪这东西这么贵!
既然民间少有栽培,那自己的机会可不就来了!
她把怀里的兰花又往紧搂了搂,把报纸重新包好,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。
要是能把这花栽满自己那座山的北坡……
闰月包花的时候,被旁边的人看到。
就有人问“姑娘,你拿这棵是君子兰吧?”
闰月点头认可。
“君子兰?这花价钱可够高的,我听说普通人家都养不起。”旁边人满眼羡慕的说道。
“不知道什么价钱,别人送的。”闰月又回道。
“我在城里给人家做保姆,我干活那家养了一棵,好像是花了两万多块,一棵小苗还能卖到一万。
据说还是普通的君子兰。
姑娘你这棵是什么品种?”车上一个穿着入时的女人问闰月。
“什么品种我也不懂,好像说是什么素冠荷鼎。”
女人嘴巴张了张,把到嘴边的话压下去,却问了一句“你家是哪里的?”
“卧虎镇,青牛村!”
“没听说过这个地方,应该挺偏僻的吧?”女人一看就是个健谈的,问个不停。
原本闰月最讨厌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谈话方式。
又不认识,你问那么多干什么?
不过今天闰月高兴,她想的是“别看青牛村以前偏僻,名声也不响,用不多久,最多两个月,它就会因为这棵君子兰名声大噪!”
闰月点头默认,也不多做解释。
旁边一个老农模样的老人家,砸吧了嘴“啧啧啧,这城里人真让人琢磨不透,你说就一棵花,有什么特别的?
要几万块!是能当吃还是能当喝?
它能开出金盘银盏来?
这花也就是糊弄有钱人,把他们兜里的钱往出掏。
放在咱们乡下,汗珠子摔八瓣挣来那几万块钱,那还不得纸包纸裹,藏到不被人知的地方,留着盖房置地娶媳妇儿?”
一番话说的满车的人哄堂大笑,都说那个老人家没见识。
“这可是外国进来的花?路途远着呢,以前只有皇上能看,咱们普通老百姓去哪里看去?”
“再好它也是棵花,白给我都不要。”
贫苦人民的钱挣得不容易,花的时候也理性。
每一分都花到刀刃上,算计着不能浪费了。
这个闰月理解,她上学的时候,一张发面饼能吃两天,就是这个感觉。
所以这世上,越是有钱人的钱越好赚,他们的钱来的比较容易,花着也大方。
越是穷人的钱越难赚,挣得难,攥得紧,花点钱抽筋拔骨,又是讲价,又是抱怨。
问话的女子半路下了车,闰月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那是哪里。
卧虎镇是终点站,闰月下车的时候已经是傍晚。
找了辆摩的,闰月直接去了大棚。
那一大片大棚中间,有一栋是专门给闰月留出来的,她经常在那里培育各种菜苗。
这栋棚子里的草都是闰月亲自除,不用那些工人干。
平时很少有人来这里。
给万山海的人参,闰月就是栽到这里边的。
这栋大棚里的亮点,就是各种颜色的小喷壶有七八个,里面装着兑好的各种功能的药水儿。
闰月进了大棚,找了个小锄,挑一片平整的地方挖了个坑。
然后把那棵君子兰小心翼翼的放进去。
拿起那个装着促进分蘖药水的喷壶,把水雾调到最小。
对着那棵君子兰喷了下去。
一小阵细碎的水雾,在君子兰肥大的叶片上凝结成亮闪闪的一层儿。
闰月搬了个小凳子,就坐在那棵君子兰旁边,不错眼珠的盯着君子兰的动静儿。
五分钟,十分钟,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,外面天色越发暗下来的时候。
闰月终于看到君子兰的根部长出一圈十多棵小的幼苗。
有苗就好,说明药水起作用了。
闰月把喷壶水雾调大,对着那君子兰喷了上去。
这么贵的花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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