井壁全是镶的木板,长满了青苔。
以前青牛村的人都是从这口井里担水喝。
后来各家各户嫌费事,各自打了井,这口老井便荒废了。
没有井绳和辘轳,井架也要散架,一动咯吱咯吱响。
陈翠花坐在井台上,朝井里看了几眼,全是鸡毛蒜皮,柴和沫子。
陈翠花叹一回气,婆家不想回,跟娘家又没法说,心里难受她就开始哭。
先是很小声地啜泣,然后啜泣声变大,连成一条线。
然后细线变粗线,粗线又变得更粗。
如同一个麻袋划开了一道口子,里面的东西倾倒出来。
终于变成敞开嗓门的嚎啕大哭。
越哭越觉得委屈,越没有活路。
牙一咬心一横,“噗通”跳了进去。
刚一落水,陈翠花就看见井里有两条游动的蛇。
吓得她“啊”的一声惨叫,伸手朝井壁上抓了一把。
滑溜溜抓不住,陈翠花留了四个指印,冰凉刺骨的井水趁机灌进她的嘴里。
咕噜噜吐出一串气泡,陈翠花沉了下去……
去刘猛家帮忙的村里人,正挨家挨户借桌椅板凳,看见陈翠花坐在井台哭,不知道她要干什么,又不敢过去问。
等到听见一声惨叫,出来时人已经不见了。
几个人跑到井边,往里一看,只看见水面漾着脏兮兮的波纹,连气泡都没看见。
“跳井了?是不是村长老婆跳井了?”
一个人问另外两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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