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婷听见顶门的东西被踢开了,赶紧抱着安安下地,连鞋都没提,趿拉着就往外跑。
急切的鞋底摩擦地面的“哒哒”声,把李强惊醒了。
他这才反应过来,刚才自己屋里的是诗婷,不是那个任凭自己和娘欺负的陈翠花。
他一把掀了被子,抓起衣服边往身上套,边追了出去。
诗婷这会儿抱着孩子已经跑到了大门口。
李强娘怀里抱着孙子李刚,急切的叫着“你去哪儿?有你这么做媳妇的吗?
早上不做饭,还等着吃现成的?你娘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?!”
李强赶过去,一把扯住要跑的诗婷“娘,你少说两句,她才做完人流还没恢复好!”
“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啊,这媳妇昨天才过门,今天你就敢和我顶嘴了?
老天爷啊,你快看看我养了个什么逆子,和媳妇一起欺负我……”
诗婷被李强拽着,挣不脱。
她终于体会到了大家伙口中的泼妇是个什么样儿。
自己一个字没说呢,她这就开始闹上了。
这和两天前的那个李强娘,还是同一个人吗?
“李强,你松开我要回家!”诗婷使劲挣扎着。
手上搂的紧了。
安安被她们这么一撕扯,终于醒了过来。
当她看清妈妈那张气愤的脸时,小嘴一撇哭了起来。
她一哭,李刚也受了传染,两个小娃娃竞赛似的,高一声低一声哭成一团。
哭的李强娘心慌冒汗,生气的朝李强喊了一声“你让她走,我看她能走到哪儿去!
咱有结婚证还怕她跑了,再找别人?!”
“娘!”李强回头喊了一声,无奈松开了手。
他娘面容坚定,又是那副强势不容反驳的模样。
这样的娘,他从小到大都不敢惹。
村子里的人也不敢惹。
好像只有闰月不服,敢和她对抗……
李强很不情愿的松了手。
诗婷抱着孩子赶紧夺门而出,披头散发的朝自家跑,生怕跑慢了再被李强母子抓回去。
路过胖子家时,晓梅正好出来倒尿桶。
被诗婷吓了一跳“妈呀!我还以为是疯子!
诗婷妹子,这刚刚成亲,小两口不多亲热会儿,这么早就跑出来了?”
诗婷不回答,紧了紧手,把安安抱的更稳,连头都不抬,一路朝家跑。
“呸!还大学生呢,连句话都不说,清高给谁看呢!”晓梅嘟嘟囔囔回了屋。
诗婷跑到自家大门口,哆哆嗦嗦开了门,进屋反身就把大门锁上。
心里这才安稳些。
回到屋,给安安烧水,冲了奶粉喂饱,让她坐在炕上玩。
自己煮了碗清汤面,吃下去,把面汤倒给那条老狗,这才回屋。
想想这几天的经历,在自己家门口就被强娶强占,诗婷又哭了一鼻子。
哭完想起爹娘,不知道娘的病怎么样了?
闰月也没往家里写封信,连个消息都没有。
闰月带着三叔三婶,当天便到了省城最大的第一医院。
挂了专家号,做了这个时候最先进的ct,据说那东西还是进口的,贵的要死。
可是结果却不容乐观。
闰月看着主治大夫拿着片子,一脸凝重的表情。
她把三叔和三婶打发到走廊里坐着,这才问大夫“我婶子她……没事吧?”
“暂时倒是没有生命危险”大夫的一句话让闰月悬在嗓子眼儿的心一下就落到了实处。
“可是……”大夫看了看闰月,接着说道“她这脑子里的瘤现在看是良性,距离神经太近。
做不了手术,就算能做现在的医疗条件也不允许。
而且这瘤子会不会继续长大,变成恶性,或者压迫附近的神经,都是个未知数。”
闰月放下的心,又悬了起来“就是说我婶子的病,没治,而且还会朝更坏的方向发展是吗?”
“也不一定朝更坏的方向发展,要是保持住这种状态,也没什么事。”
听着大夫这模棱两可的话,闰月差点一个耳光扇上去。
治不好病你坐这装什么专家,扮什么大尾巴狼!
想想门外的三叔三婶,闰月又忍住了。
“咱们这么大的医院都治不了,不知道别处的医院能治吗?”
“希望渺茫,做这种手术得开颅,这种技术现在还不成熟,失败的几率太大。”
闰月急了“不就是个脑瘤,拿出来不就完事了?怎么还要开颅?”
“脑瘤也分多少种,她这个变异的几率挺大,再发展下去,就是……癌!”
“啊!”闰月抬起两只手抓着自己的头发,把那一声喊压制在嗓子眼里。
“不行,不能让三婶这么下去,情况还没到最糟,她要带三婶去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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