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上,闰月都在琢磨这个问题。
医院里的医药费贵的要死,穷人根本就看不起病。
像自己这种也算是有钱人了,治三婶的病都有些吃力。
要是乡下那些种地的,得了这种病,那就只有等死的份。
可是,一个药厂已经把自己折腾的焦头烂额了。
开家医院没有得力的人帮扶一把,闰月不觉得自己能操持下来。
而且这种治病救人,人命关天的地方,怕是往下申请也不好办。
开家医院是件好事,闰月就怕自己现在的本事,不足以支撑起一个医院。
万一来个三婶这样病的患者……暂时还是算了。
想着算了,但是“开家医院”就像是在闰月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,只等着阳光雨露充足,时机正好的时候生根发芽了。
不得不说陈老大这个人,虽然不着调,脑子却是好使的。
就是用不到正地方。
在医院交完给三婶预定一年药的定金,闰月当天就返回了卧虎镇。
没办法,医院说药不知道什么时候到,或许早或许晚。
让闰月回去把剩下的药钱全部准备好。
有了上次的经验,闰月再也不想看医院那个收费窗口后的冷脸。
家里现钱是没有了。
只能打大棚和山的主意。
还没等闰月想到这些东西怎么变成钱。
诗婷就哭咧咧的找来了。
“闰月姐,你快去我家看看,我娘她不好了。
她今天已经晕过去三回了,这可怎么办啊!”
诗婷哪里都好,就是没主意。
当然,她要是孤注一掷的时候除外,比如要嫁刘家兴那次。
见她这个样子,闰月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。
三婶就和自己的娘一样,她要是再没了,那这世上更没人疼自己了。
闰月跟着诗婷跑到三婶家的时候,三婶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。
闰月一靠近三婶,就感觉眼前一阵眩晕,眼睛看人都是双影。
不用说,这是感觉到了三婶此刻的感受。
闰月心里刀剜似的难受。
她一把抓住三婶伸过来,找不准目标的手,捂到自己脸上,声音里都带了哭腔“三婶,你这是怎么了?
药一直吃着,怎么还变成这样了?
你可不能有事啊,都怪我没本事,别人的病吃了那黄瓜柿子都能好,为啥您的就不行呢!”
闰月用手使劲朝自己的头上砸了几下。
“闰月……”三婶虚弱的叫住闰月,“这不怪你,人要是啥病都能治,那不真成了神仙了?
婶子这病不治了,这人活多少年也逃不了一死,咱不跟阎王爷抢命。
再说那药那么贵,吃了也不见好,婶子也不想再拖累你了。
以后啊,你就帮诗婷找个好人家,把安安照顾大了,你三叔有个不妥的时候,你帮着照看一眼就行了。”
“老太婆,你又胡诌八咧,闰月那么忙,有时间照顾我们爷们儿?
你赶紧起来,饭还没做,鸡还没喂,你起来,来!”三叔走到炕边,就往起扯三婶。
扯了两下,想起老伴根本就站不起来,一辈子没哭过的老汉,突然蹲在地上捂着脸“呜呜”哭了起来。
“老婆子,你可不能有事啊,你有事我一个人还怎么活?
我一辈子没做过饭,冬天的棉衣棉鞋还得你给我做,那些闰月和诗婷都不会。”
三叔边哭边说,弄得闰月实在忍不住,眼泪也跟着流下来。
“三婶,你听见没?我们没了你不行,你得赶紧好起来。
来,我扶你起来坐会儿。”闰月说着脱鞋上炕,一只手伸到三婶的脖颈下,搂着三婶就往起扶。
不小心胳膊碰到了三婶的枕头,枕头一下掉到了地上。
枕头底下,赫然是五粒从京城买来的药。
三叔和诗婷正好也过来帮忙,几个人全都看见了那几粒药。
“三婶……这药……”闰月如遭雷击。
她明白了,为什么三婶这半个来月越来越严重。
原来她根本就没吃药,而是把药藏起来了。
她这是安心不想活了,就为了不拖累大伙儿。
“娘,你为啥把药放枕头底下?
你不想活了也得替我们想想,替闰月想想!
她今天刚从京城回来,又给你定了一年的药,就是为了能把你的病治好,你可倒好,把药藏起来了,居然不吃!”诗婷实在是太生气了,身边的人为了她娘的病,已经想尽了办法,她自己居然不配合。
还把药藏起来!
今天早上爹还去河沟边逮了两只蛤蟆回来,他不知听谁说娘这病用蛤蟆包饺子吃就能好。
饺子还没包,娘居然不想活了。
三叔哆哆嗦嗦拿起那几粒药,嘴里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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