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撵不走,就去基建队举报她,搞臭她名声,让她待不下去呗!”
有先头的谣言在,大家伙儿都知道红旗二队有个不正经的小寡妇,只都是嘴上说说,去基建队举报她的,魏红倒是头一个。
这年月,哪个要是被举报到了基建队,不死也得脱层皮。如果被单方面定了罪,无论是批判还是劳教,都不是苏禾能吃得消的。更严重的是,她将不能继续跟徐秋来一块生活,即便徐秋来不愿意,他“好心”的叔婶也会强迫他跟“坏分子”断绝关系。
乍碰上这种事,苏禾不是不慌,只是惊慌过后很快便镇定了下来,三两下撕了门墙上的纸,正准备出门的时候,忽听见有人在外面喊,出去一看,见是村里的一个族叔,躲躲闪闪的站在篱笆院外。
“春来家的,快去趟公社,徐老五叫你过去!”才说完,一刻也不敢停留的掉头就走。
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,苏禾解下围裙出门,身后传来徐秋来的喊声。
“嫂子,五叔喊你干啥?为啥叫你现在去?你啥时候回来?”
徐秋来虽然很多事不懂,但心思细腻,会看人脸色,在他印象中,自打嫂子上吊醒来之后,就没像今天这样神色恍惚过。
“你在家,我一会就能回来。”苏禾拍拍他脑袋,来不及多说,匆匆往公社走。
公社大院在庙前乡的街上,离红旗二队约莫一里地,苏禾心里装着事,脚程很快,不过二十来分钟的功夫,便到了公社大院。
那里,除了徐老五,还有其他生产队的队长以及公社领导,加起来十几个人,都在等苏禾。
见苏禾进来,徐老五叹气道:“侄媳妇,魏红向基建队举报你跟她男人不清不楚,要求开政审大会审判你!你这事可棘手捏!”
苏禾一听,忙道:“五叔,各位叔伯领导,还是那句话,我从没勾过男人,你们都是明事理儿的,不能光听闲言碎语就判我罪,把我打成坏分子!”
徐老五两眼一瞪,沉声道:“咱们要是真听了闲言碎语就判罪,早把你交给基建队了!”
基建队通常由思想觉悟极高的分子组成,又可称民兵联,不仅负责各乡镇的治安,还负责诸如投机、汉奸、重婚、赌娼等思想教育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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