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宿舍楼的时候活动了下肩甲,挺直了腰背才往出走。
“前面就是法学教学楼, 二丫平时就在那里上课。”平安指给老爹看。
宁津点头,他记得,他在两所学校进出过不少次,都还记得,让儿子陪着转转是因为没人陪着的时候他总觉得格格不入, 感觉有人在背后议论他一样,不太自在。
“二丫家里出事了,她爸跟二宝被抓了,工作也没了。”他想起来时隔壁闹哄哄的情况皱了下眉,说:“大丫还找我,让我给二丫说。”
这事平安有所耳闻,两个院隔的不太远,又是涉及高考这种关乎切身利益的事,不少人都在讨论,“二丫应该知道,是高考的事,她爸跟二宝想卖她的录取通知书。”
男人愣了下,随即骂道:“眼皮子浅的玩意儿,人家家里出大学生了恨不得摆三天流水席庆祝,他是钻钱眼里了,竟然要卖录取通知书?”
平安皱眉,懒得谈及那一家恶心人的东西,问:“那我们去找二丫?”
“算了,她应该也知道情况。”那一家子浑水谁踏进去都要搅一腿泥,他怕到时候二丫求他再把大丫给偷出来,大丫跟二丫不一样,大丫来了户籍都没法解决,到时候都没法子,人他带来的他能丢开手?
而实际情况比外人猜想的更快,这不是个复杂的案子,参与的人不少,但多是混混,上面的人发话了,县里的警察直接入驻了平丘镇,抓了从二宝嘴里供出来的小团伙,拔出萝卜带出泥,从踩点的到联络的、买家卖家,这一条绳上的蚂蚱都给抓进监狱里了。
二丫作为报案人和受害人,她要回去指认和做笔录。在宁津发车往东北来的时候,二丫也踏上了回乡的火车。
去警察局做笔录很简单,窃取她的录取通知书没成功,事件曲折少,她站在警察局的大厅里看被通知来的受害人。有个女人撅着肚子,瘫坐在地上流泪,扶都扶不起来。这是77年高考那年被窃取通知书的,而取代她的村支书的女儿已经大四了,而她却被留在了村里,还嫁给了村支书的侄子。
“流血了!”二丫出神地盯着她,第一时间发现她腿间流出来的血,忙喊警察:“她流血了,是不是要生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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