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推开棺盖,灵衍探首向内望去——
好美的人!
她被?那张面孔的美丽惊得几乎忘了呼吸。
但?随即,棺中人睁开了双目。
别扭
灵衍立时惊坐而起, 脑海中犹是方才梦中所见的那双眸子。
那双眼睛,虽是深褐色,却莫名与她自己的, 极为相似。
“怎么了?像是做了噩梦?”江灵殊靠过来?,环住了她的?双肩。
她微喘着气问道:“我睡了有多久了?”
“约莫三个时辰罢, ”江灵殊看着天色道,“我也是刚刚才?醒, 若是不困了, 吃点儿东西继续赶路如何?”
“已经这么久……好。”灵衍点点头?, 不知怎地,那石棺里的?面孔总在她眼前挥之不去, 直到吃完了半张馕饼才?觉得好些。
“灵殊……”憋在心里头?到底难受,她犹犹豫豫地开口道, “你信不信人有?前世?今生?”
“怎么突然说这个?”江灵殊忍不住笑起来?,又认认真真地想了想答道,“信倒是信的?,毕竟这说法不是一直都有?么,也常听说有?些人能记得些自己前世?的?事情……不过迄今为止, 我对此倒是无知无觉, 或许也有?人是没有?前世?的?罢。”
她对此事实怀着半信半疑的?态度,不过看灵衍的?样子,定是想说些什么,为免扫了她的?兴, 信一信又有?何妨?
“我先前便?总是梦见?一白一红两个女子, 这倒还好……可方才?做的?那个梦……”她心有?余悸地长?吁了一口气, 不知该怎么说自己像是在石棺里看到了前世?的?自己。
更何况,她也无从确定那就是自己的?前世?, 又为何会如此下意识地莫名笃定?
思来?想去,总是荒谬。灵衍终是摇了摇头?:“没什么,许是我想多了,之后到了地方,再更多小心些罢。”
可她先前对西南之行并不畏惧,现下却是多了几?分忧虑。
她想,若自己真的?见?着了梦中的?那片林子,大概会立刻掉头?离去。
江灵殊对灵衍身?上发生的?这些事早已经习以为常,对方的?身?世?、体质……无一不是极为特殊的?,就算真记得什么前世?,也不奇怪。
再一想想,凌霄君已活了三百多岁,以他的?修为来?说,若是要寻百年前丧生于那场大战中的?人的?来?世?,应当也不算太难,不过么……前世?和今生纵然是同一副魂魄,到底也并非同一人,纵然寻到了或许也没什么意思,不过徒增伤感?而已。
所以,即便?自己也有?前世?,她也没什么大兴趣去知晓。
“你放心。”骑上马之后,江灵殊忽对灵衍说了这么一句。
“什么?”对方很有?些摸不着头?脑。
“无论?此行遇上什么,我都会护你周全。”她对她粲然一笑,笑容若初晨日晖,明亮温暖地直照到人心里去。
与灵衍耳鬓厮磨缠缠绵绵的?这些日子里,她可没忘了要精进武艺勤于修习,一得空便?在地宫的?宽敞处练剑打坐,甚至还抽空向阿凝学着认了些特殊的?药材。
以她现在的?武功,一人同时应付两个那夜的?老?怪应是无碍,但兴许只能打个平手。
若那老?怪的?功夫在魔繇教中已是数一数二的?角色,她们便?没什么可怕的?,只是人若多起来?便?会麻烦些罢了。
不过,兴许他们本就不是靠着武功高低占着那片山林,而是些更阴毒的?法子……
走出大漠之后,江灵殊同灵衍便?先寻了个路边儿的?小客栈,打算住上一晚,再怎么说,就算她二人不介意,但两匹马连着跑了三日,总还是得好好歇一歇的?。
这种路边的?客栈里住着的?人大多身?份混杂,不是商人游子,便?是些江湖草莽,基本看不见?一个女人,她二人一进去,自是有?些惹眼。不过因二人携刀佩剑,又故作冷面之色,客栈中人都看得出她们是习武之人,故而也无人敢轻易上前叨扰。
这里地处偏远,无甚精致菜色,但不缺大鱼大肉和山林野菜,她们吃了三天的?干馕和干肉,早已被刮得一滴油水也不剩,故而刚放下东西,便?忙不迭要了一碟酱肘子、一盘野蘑菜心和一锅杂鱼贴饼子,用了顿尽兴的?晚饭。
客栈一楼人声鼎沸,嘈杂喧闹,本是听不清什么的?,但偏偏有?人天生一副大嗓门,总能以一己之力?盖过所有?人的?声音,只听一人高马大的?壮汉打着酒嗝滔滔不绝道:“上月白家少主的?丧礼你是不曾去,呵!那场面,怕是全天下的?门派都去了人,我没得帖子,只得在外边儿瞧上一瞧,哎呀……那可真是挤得水泄不通……”
灵衍正举着筷子,听到此言,手不由僵在了那里,神色亦变得阴沉。江灵殊心里也是一滞,却没忘了轻轻按下她的?手,又为她搛了一块鱼肉放进碗内,微微蹙了蹙眉以作提醒。
的?确,不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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