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阿池提着裙摆小跑过来,年华初绽的少女娇艳如春花。
“原来你躲在这儿,倒叫我好找。嘘,莫要叫沈夫人听见。周屯长唤你悄悄地出去。”
阮朝汐算了算日子,“今年新一批选入的东苑童子要到了?”
“人都在五里外的山涧洗沐处,杨先生也在那里,接人的牛车早备好了。周屯长忙得腾不出手,望你出去接人,顺便把今年童子们的新衣带去山涧。”
乌篷大牛车平稳下山,阮朝汐坐在车厢里,数了数今年的新衣,八套。
东苑年年新选进一批小童,但再没有像她当年入选时的十二人之多。她和李奕辰、陆适之私下里议论过,最后被姜芝一语道破天机:
“东苑统共只有九间屋舍。我们那年选入了十二人,只怕是因为当年郎君在车队里,车队在豫州乡间兜兜转转,杨先生多收了几个。后几年选入的小童,就再未超过十个了。”
去年选入的八名小童,只留下一个。
今年又选入了八名。
牛车缓缓停靠在路边。赶车部曲搬来个月牙墩,阮朝汐踩着木墩,抱着新衣下了车。
杨斐远远地从河边起身迎过来。
“周敬则又偷懒,叫你出来接人?”
杨斐和五年前并无太大差别,只在眼角添了几道细细的笑纹,接过新衣,笑问她,“数月不见,坞里一切可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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