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她只斥责了我擅自行动,并且觉得很失望。如果她要出手,为什么不和我说?”
宋凌羽很少见到母亲用词这样严厉,之前的邮件往来里,二人的交流总是带着疏离。
其实宋言心还在邮件里说了安全第一,不要逞强。但那句简短的话落在最后,看上去只像一句客气的补充。
那封邮件宋凌羽看完一遍就关上了,当时她已经下定决心一条路走到底。
母亲运筹帷幄,就算自己行动失败,她也一定有备用方案结束这场长达二十年的权力之争。
宋言心觉得她莽撞也好,对此失望也罢,反正现在丁寻理已经上了船,宋凌羽不会放他活着下去。
“怎么说?你都上船了,她说了你能跳海游回去?昨晚连李子都失联了,谁知道她是不是在那边撞上了丁寻理的人。她不说,你不能多发几条消息问问?宋言心给你起这样用心的名字,是想看到你在船上和那个老东西同归于尽吗?”
章兆那边传来消息,丁寻理一行已经进了电梯,很快就要来到会议室。
如果宋凌羽能和宋言心多沟通几次,也许她们就不会错过提前布局的时间了。
可楚来也知道,宋凌羽那副脾气肯定是和宋言心一脉相承的,她能不打招呼就提前上船,宋言心也能不多说一句就派人去拦截丁寻理。
让这对别扭的母女敞开心扉沟通,比让宋凌羽一刀刺死丁寻理还难。
通讯频道陷入沉默,宋凌羽那边忽然传来仪器逐渐启动的机械音——是那几台杜伟森要求安放的屏蔽仪。
宋凌羽从怀里掏出她的刀:“不论如何,丁寻理已经上船了。如果他真的决定引爆炸药,最坏的结果也只是我和他一起死而已。”
开门声响,宋凌羽的信号彻底失联。
她站在会议室角落的书架后面,从这个角度看去,能看到三个人依次进入房间。
先是杜伟森,他一进门就环顾四周,确认了仪器在正常运作,又悄悄抬手在外套前襟的位置按了按。
从露出口袋的部分来看,那是一个吹哨。
虽然大人物之间的谈判总是十分谨慎,不会产生武力冲突,这里也开启了让一切金属材质的设备无效化的屏蔽仪,但杜伟森依旧心怀警惕。
一旦丁寻理做出威胁到他的举动,在通讯设备无法使用的情况下,这个吹哨能在最短时间内呼叫布局在这一层的安保。
紧接着走进来的是李子,宋凌羽和她在线上联系的时候多,已经很久没有在线下和她见过面了,乍一见面,甚至觉得她看起来有些陌生。
李子面无表情,低着头,没有四处看。
两人在她上船前通讯过,李子知道宋凌羽所在的位置。
关门声响,宋凌羽握紧她的刀。
最后出现的是丁寻理,这些年宋凌羽只在网络的报道上见过他,隔着书架的缝隙遥遥看去,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——他怎么变得这么老了。
失去了出席公开场合时的外貌修饰与灯具补光,哪怕是板着脸不做表情,丁寻理脸上的皱纹也依然明显。
他行走时步子迈得很大,却略比年轻时多了几分僵硬。
宋凌羽感到可惜。
可惜自己多让他活了这么些年。
她盯着他,寻找着最适合的行动时机。
会议桌就在面前,只要他再往前走几步,就进入了宋凌羽可以冲出去一击毙命的距离范围。
如果他在章兆安排的位置上坐下,宋凌羽甚至可以悄无声息地在背后将他割喉。
但丁寻理却突然在原地停下脚步。
屋子里的杜伟森和李子都背对着他,只有宋凌羽看清楚他在做什么。
丁寻理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带着消音器的枪。
“砰!”
一声沉闷的枪响,杜伟森不可思议地睁大眼,往前栽倒。
书架后,宋凌羽脸色一变。
一上来先枪杀谈判对象,他疯了?
更诡异的是,这间屋子里开了屏蔽仪,为什么他的枪能正常使用?
宋凌羽猛然想起昨晚在章兆的办公室时,章兆检查白昼身上元件后说的话。
是那个导致了q14区的污染事故、最后用在白昼身上的特殊材料,它可以摆脱金属屏蔽仪的限制。
李子站在一旁,被开枪时的动静吓得转过头。
从背后看去,她僵在原地,看起来不知所措。
宋凌羽握着刀的指节攥紧。
这下有些棘手了,但也不是毫无办法。
丁寻理在明,她在暗,虽然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,但只要他敢转头,宋凌羽就能抓到行动的机会。
可宋凌羽没想到,丁寻理忽然抬起头,看向她所在的方位。
隔着狭窄的书架缝隙,哪怕宋凌羽藏在阴影中无法看清,他也准确捕捉到了她眼睛的位置。
两人就这样遥遥对上了视线。
丁寻理开口,语气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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