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父母反对他做导演,一心想让他接管陆家的产业之外,似乎就没什么能让他失去的东西了。
阮羡笑着道:“第一次失去是在我十五六岁的时候,那时候我觉得天都塌下来了,全世界没有任何人对得起我。”
他说着松开了手,像是放开了很多东西。
他道:“第二次失去,却让我意识到,原来我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能承担遗憾和痛苦。”
阮羡说着,笑着看陆思远道:“我想,反正我都不害怕失去了,这世上又还有什么能让我害怕的吗?”
他说这话时,宝蓝色的瞳孔十分明亮。
却好像是在说。
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能让他害怕的东西了。
陆思远怔了片刻。
突然,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顺着布置了鲜花的旋转楼梯跑上来,他跑得气喘吁吁,两只不大不小的眼睛显得特别黑。
“陆导。”他先跟陆思远打了个招呼。
又看着阮羡满脸慌张道:“阮总,之前跟我们联络的那个经理,说他们弄错了场次,这个厅今天晚上已经有别人预定了。”
“有人预定了?”陆思远眉头紧锁道:“那怎么之前不说,我们现在人都已经过来了。”
这个中年男人是剧务,负责剧组衣食住行的后勤工作。
陆思远跟这个剧务合作过很多次,虽说这个中年男人看着大大咧咧,但是做事认真负责,预定场地这种小事,还从来没有出过错。
否则,陆思远也不会把他推荐给阮羡。
剧务满头大汗,看着宴会厅里已经端着餐盘在冷盘间徘徊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们,眼里的慌乱几乎快满溢出来。
杀青宴可是个大日子,而且都是在电影杀青当天举行。
虽然这部电影的最后一场戏是在京城拍摄,来这个酒店的车程并不算太远,可演员和工作人员们为了拍戏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,现在杀青宴可不就是要他们吃好玩好吗?
要是出了差错传到网上,有人气演员的粉丝们都能把剧组喷死。
剧务道:“这个厅是我亲自来订的,酒店经理当时也说的好好的,这个厅今天就是包给我们,可谁知道今天酒店经理给我道歉,说他弄错了,让我们现在换到小厅去,或者……”
剧务没再往下说,但阮羡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。
剧组的演员加上所有工作人员有不少人,小厅根本装不下。
而且从大厅换到小厅,难免大家心里有落差。
阮羡道:“经理在哪,我去跟他说。”
剧务连忙带阮羡前去,陆思远紧随其后,简嘉树看到阮羡神色不对,也连忙跟了过来。
经理就在厅外的一个包房里。
阮羡推门进去时,陆思远在他身后道:“你不用太担心,这个酒店的投资人也有我们陆家一份。”
阮羡挑了挑眉,陆家在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,在很多产业都有涉足。
只是陆思远因为导演这个职业跟家里人关系闹得一直很僵。
陆父更是为了逼自己儿子回陆家接管家业,断了陆思远的资金以及所有的人际关系。
只是可惜,陆思远这人天生就是做导演的料,无论陆父怎么打击,他在这行还是混得如鱼得水。
阮羡回头看了眼陆思远道:“我可不希望你为了我的事跟你家里人低头。”
他话音刚落,包间厚重的门已经推开,一道傲慢的轻哼声传入阮羡的耳朵里。
他转眸看向,包间的装修富丽堂皇,天花板上的鎏金吊灯散发出暖色的光芒。
酒店经理约莫四十多岁左右,本就不多的头发梳得油光发亮,往后捋贴在额头上。
他弯着腰,鞠躬屈膝站在一个十分张扬的年轻男生身边。
年轻男生穿着时尚骷髅头外套,发型是很张扬的飞机头,也多亏他五官还算端正,这飞机头没显得很滑稽。
他坐在椅子上,两条腿却没素质的搭在大理石台面的餐桌上,一副天下无敌的模样。
酒店经理点头哈腰道:“陆少爷,我已经托人去清场了,那个厅马上就可以空出来。”
阮羡眉头紧皱,看了眼身边的陆思远,只见陆思远脸比锅盖还黑。
阮羡道:“陆元义?你回国了?”
这个跟他抢宴会厅的人竟然还是个熟人。
不过也很正常,他们明明按照正常步骤预定的宴会厅,是不可能出任何差错的。
现在突然说搞错了,肯定是有人背后指使。
只是他倒没想到,指使这一切的人竟然是陆思远的堂弟。
当初他和陆思远在国外留学时,陆元义就经常跟在两人身后转悠。
只不过,两人嫌陆元义年龄小,玩的些东西又尽是没营养的,就根本不爱带他玩。
以至于后来,陆元义再长大一些,就十分痛恨两人。
“呵。”陆元义睨着阮羡,对着酒店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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