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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0章(1 / 2)

“不必了。”谢神筠道,“接我的人已经来了。”

严向江定睛一瞧,果然看见阶下停了一辆马车,通体朴素毫无装饰,也并没有挂谢府或是宫中的牌子,一时迟疑,谢神筠却已经掀帘上车了。

——

“从前都是审人的,如今这被审的滋味如何?”沈霜野撑膝坐在马车里头,语气难辨。

谢神筠神色淡淡,看不出端倪:“十分一般。”

这马车从外面看着简单,进来之后看里面的陈设更简单,往常她从刑狱出来后要用来净手的帕子没有,热茶也没有。

她看了一圈便觉得没什么好看的,只能收回目光,盯着沈霜野。

“去哪?”

端坐在对面的沈霜野毫无体贴的自觉:“把你卖了。”

谢神筠一身水色丝锦,袖间满绽白牡丹,她今日没描花钿,因此容色愈显剔透,额间缀下的玉珠润了她肌薄透白的眉心,如牡丹凝露。

“记得卖个好价钱。”那缀珠随马车的走动而轻轻摇晃,谢神筠道,“我不便宜。”

沈霜野道:“大理寺肯放你走?”

“他们没证据。”谢神筠道,“再说人到底是不是我杀的,你不是最清楚吗?”

沈霜野正襟危坐,语气是全然的纯善:“我不清楚啊。”

他衣间染黛,那颜色敛尽了他身上的锋芒,让他在端坐时也显出几分漫不经心的随意。

“证明自己做了一件事很简单,但要证明自己没做却很难。”谢神筠动了动手指,说,“不过这件案子的重点根本不在于我做没做。”

那尊灵宝天女像已经赤裸裸地暴露幕后之人的恶意,但这手法太迂回了。

谢神筠垂眸凝思,许多念头在脑海中闪过。倘若张静言当真已经落在了旁人手里,那他根本没必要做这许多,直接向太后戳穿这件事是更简便容易的做法。

除非这只是个开始,背后还藏着更深的目的。

“但你现在已经被套进去了。”沈霜野道,“你准备怎么做?”

查,那就顺了幕后之人的心意,不查,那杀人的嫌疑便会一直留在谢神筠身上。

谢神筠没有回答,她轻轻捏住了手腕,像是握着曾经戴在她手上的镣铐。

镣铐这种东西,要么用钥匙打开,要么暴力破坏,总归都是构不成威胁。

马车到了,谢神筠掀帘一看,才发现是停在兴庆坊的宅子,门外还站了一个人。

红袍带刀,眉眼凌厉。

是郑镶。

“你怎么来了?”谢神筠下车道。

“郡主不请我进去?”郑镶瞥了一眼她身后的马车,在谢神筠下车之后又慢悠悠地离开了。

郑镶跟在谢神筠身后进去,看过院中的小桥流水明月清波,道:“这宅子从前没有见郡主住过。”

“你盯着我?”谢神筠语调稍冷。

“属下不敢。”

槅门大开,夜风送进凉意,谢神筠进了花厅,让人开窗。

“什么事?”

“那个柳夫人的死是怎么回事?”郑镶问。

谢神筠道:“我不清楚。”

郑镶隐忍一瞬:“我听说那日曲江池苑,她拦住你叫你梁夫人,你——”

“张静言失踪了。”谢神筠打断他,冷冷道,“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吗?”

郑镶脸色瞬间变了:“他失踪了?”

“不过这不重要。”谢神筠像是没看到他难看的脸色,叫杜织云进来。

“让你吩咐许则的事,都做好了吗?”谢神筠问。

杜织云道:“我亲自去的,都做好了。”

谢神筠微一颌首,重新看向郑镶:“梁夫人也好,张静言也罢,他们都不重要。至少我不会让他们成为我的威胁。”

“你什么意思?”

“我记得我对你说过,你如果担心谎言被戳穿,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杀掉被你欺骗的人。”谢神筠轻声道。

“不可能,”郑镶握紧了手间刀,“至少现在……”

至少现在太后的地位根本无可动摇。

郑镶道:“况且梁夫人的事一旦被捅到太后面前,先死的会是你我。”

“那就让它捅不上去。”谢神筠冷声道,“一桩杀人案算什么,要是谢道成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弹劾结党营私、贪污受贿,你觉得谁还会有精力来关注这件案子?”

谢神筠根本不在乎这桩案子,她只要掀起一阵更大的风浪,把所有人都卷进去,那这件案子就会自然而然地沉底。

郑镶惊讶,终于想起了许则是谁——一个御史台的监察御史。

月照霜林,流水逐花。

谢神筠让人送走了郑镶,自己回了屋。

沈霜野从屏风后绕出来:“这就是你的办法,通过弹劾谢道成来转移百官对这件案子的注意力?”

他不仅没有走,看来还听到了谢神筠和郑镶的谈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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