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说太阳就该出现在天空,让人仰望、给人拥有,
谁说想念就要相伴在左右,只能成全,不能守候……
芷寧在办公室里打着访视报告,回想起上次事件,她仍心有馀悸。
临走前她不断的向小健道谢,谢谢他及时赶来,而他说的话到现在她还觉得很玄……
「早上我经过土地公庙顺道进去拜拜,突然有股强烈的预感,觉得某一条街会出事情。我开玩笑跟我警专的同学讲,刚好他那时段巡逻,我们就相约碰面,没想到还真的遇到状况,衝进去救人时还发现是老师您……」
小健的话不断在脑中回响,如果不是他刚好赶到,说不定她已经……
难道是土地公爷爷暗中保佑了她?
正当她想到一半,仁昊走到她面前,一眼忧心的望着她。「听说你上次送物资被个案攻击,是怎么一回事?……
「刚好遇到个案精神状况不稳定,幸好后来让他强制送医,事情总算平安落幕了。」
「你别再单枪匹马一个人,下次要去访视时记得找个人陪你,不然太危险了!」一向冷静的他难得表现慌张,浓眉下的双眸充满担忧。
看着仁昊的双眼,她不禁想起辰易,小健在教室里突然大笑时,他也是这样看着她。
仁昊,抱歉了,我心里实在装不下其他人……
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,芷寧接起电话,是玲宜。
「芷寧,上次郑方貽的案子,医生强制鑑定报告下来了。」
「喔?报告结果是?」
「初步诊断,他有较高的机率是罹患思觉失调症,最早发病的时间应该是从国中开始,因为家庭环境对病情有一定的影响,导致他容易跟人发生摩擦,而无法就学或是工作。」
芷寧仔细听着,一边拿笔在纸上记录,仁昊看她在忙工作,便识相离开。
「因为小时候长期受父亲家暴,因此把内心关起来作自我保护。医生说,他常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话,其实就是发病时幻听跟妄想的症状,跟他说话的『那个人』把周遭的人分为两种,一种是服侍他的人,一种是攻击他的人,『那个人』对于刚接触的人会先进行初步判断,判断完后就会对他下指令,採取接受或是防御行为作反应。」
芷寧叹了口气,「对他而言,服侍他的人应该就是他妈妈的形象,而攻击他的人就是他爸爸的形象。」
「如果刚发病时他有就医按时服药或是接受治疗,痊癒的机会很高,但是因为拖太久了,他的大脑已经造成很严重的损伤。」
「那……现在我们可以怎么帮助他?」芷寧问道。
「目前看鑑定结果,他有强制住院的必要,看能不能用药物或是其他方式去控制他的病情。」
「好,我知道了,玲宜谢谢你。」
「到时候如果还有其他消息,我再通知你。」
掛上电话后,芷寧看着纸上的纪录,虽然那天发生的事在她心里留下巨大恐惧,但听到郑方貽的遭遇,还是不禁感到同情。
想起育幼院蜷缩在角落里的小云……
想起愤怒又害怕的小健……
郑方貽也过得很辛苦吧……
?
玲宜穿上警用反光背心,准备外出进行指挥交通勤务。经过值班台,一位男警叫住她,「学妹,你辖区内有一间新的薑母鸭店要开张了,到时候可能酒驾会变多,那里要多加强巡逻,也评估一下看附近哪里可以设酒测临检点。」
「好的。谢了,学长。」玲宜听完后,戴上警便帽准备出门。
「对了,你那个在便利商店打工的粉丝,我上次去签巡逻箱时,发现他好像已经离职了耶~」
玲宜愣了一下,「喔」的一声便头也不回的走出派出所。
玲宜骑着警车,眼前却一直浮现出阿昌傻憨的笑容。
走就走了,干她什么事。
反正他们俩本来就没有关係。
但她不懂自己的心情为何如此失落……
天空明明出着大太阳,却飘起了小雨,不经意落进她的胸口,留下了痕跡……
?
芷寧走到矮平房前敲了大门,妇人缓慢打开内门走出来,脸上瘀青与无精打采的模样让她显得疲惫不堪。她一见到芷寧,便焦急的快步上前:「社工小姐,我儿子他怎么样了啊?他能回来吗?」
看着妇人担忧的眼神,芷寧先搀扶她进屋坐下,语气温和的说:「阿姨,医师说您儿子需要接受治疗,可能要待在医院一阵子。」
听见她的话,妇人整张脸垮下来,哀求的说:「我儿子很怕黑啦,我不在他身边他会怕啦……我拜託你……求求你……不要把我的儿子关起来啦……」
说着说着,妇人开始嚎啕大哭,整张脸都是鼻涕眼泪,双眼也佈满血丝。
见妇人情绪激动,她赶紧拿出面纸帮妇人擦拭。「阿姨,您儿子不是被关起来啦!他因为脑部有点受伤,医生要帮他做治疗,大家是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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