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路政从推车里拿出消毒工具,抬眼就看见无声泪流满面的木樱。
“?”
木樱斜躺在躺椅上哭着,注意到他的目光,她气哼哼地骂他:“变态!”
“我是啊。”路政并不反驳,把裹着她的浴巾掀开,少女白嫩如瓷器的肚皮展露在空气里。
那一整块白嫩的下腹皮肤,真是太合适了……可惜……
路政的手已经搭上她的小腹,木樱扭动自己的身体,是真有点急了:“走开走开,我真的不要了!”
木樱泪汪汪地想,当初就不应该鬼迷了心窍和路政搞到一起!
她会被做死的!!
路政有些好笑:“你在想什么?”
难道不是吗?木樱扭头不看他,哽咽着说“我真的很累了……!你根本不会为我考虑,是不是?”
他摸摸她的脑袋,冷峻的外表难得地温柔:“笨蛋,我不是说要送你礼物?”
好像是有这么回事。
碘伏的气味在空气里散开。
木樱右边耻骨的位置,一阵冰凉,她定睛一看,路政正给她擦碘伏。
“这是要做什么……”她好奇,紧张和危机感蔓延开来。
“一个纹身,你的礼物。”
纹身?!
木樱一个激灵,急忙摇头,她怎么能纹身呢?!
她可是高中生啊!这简直大逆不道!
“……我怎么能纹身啊!”
不过让她感到震惊的是,他居然会给别人纹身?
为什么他会?
“为什么不能?”路政的声线如窖藏的陈酿,带着让她心跳失速的醺然低沉,诱惑着她沉沦“就在这里,小小的一个,除了我没人会看见。”
男人的手指点点刚刚涂了碘伏的软肉,“我为你画的图,会很好看的。”
“你自己画的?”木樱难以置信,“真的会好看吗?”
男人点头。
路政说这是他为她画的图……这让她怎么拒绝得了呢?
她又妥协了,这一刻她忘记自己是个本来品行优良、循规蹈矩高中生。
算了,没关系。
路政用手绘笔开始在这一侧的皮肤上作图。
他的神情专注而又认真,他本可以将图案用转印纸转印在她的身上而后开始纹身,可那个图案在他的心底已经摩挲了太多遍,多到他不用工具仅用画笔也能画到完美。
确实是一个很小的图案,他很快就画完了,然后他开始调颜料,开了纹身机调节电压和速度,准备吃色。
纹身机的声音很小,但木樱还是被吓得脸色淡白。
听说纹身很疼,还会发炎,那可是将色彩纹进身体里啊!
“会很疼吗?”她有些退怯。
“嗯,这块肉很嫩,比起别的地方来说会有一点。”路政回她,“害怕?”
“……可以上个麻药吗?”
“那会影响上色的,宝贝。那样纹身不会好看。”
“很快就结束了,你会喜欢的。”
木樱的话都咽了下去,才下针的时候并不是很疼,只是刺刺的感觉微微的疼痛感。
恐惧、危机感逐渐被新奇感与那隐秘的期待所代替。
她无法从男人那张现下过分好看的眉眼中挪开,不知为何,她竟觉得此刻男人身上有种朝圣者的虔诚。
那不是一个普通的纹身,而是他雕琢的珍宝,艺术品。
他在一个过分宁静的世界里,那个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,明明她抬手就能摸到的距离,但又咫尺天涯。
她开始觉得疼,咬紧了牙关不肯发出声。
只是单纯的不忍打扰他,不愿眼前的画面破碎。
为什么,他可以手法如此熟练且专业地给她纹身呢?
路家可是政界举足轻重的家族,路政的父亲现在也活跃在各大新闻报道里。
而路家的长子路政,更是长辈们夸赞的年少有为、天之骄子,卓尔不群。
他举手投足间都是上位者的矜贵傲气,也手法娴熟地用纹身机作图。
不过这不太像稳重自持的路家大少爷会做的事。
木樱想到他背后延至左上臂外侧的那大片纹身,那些图案让他变得更危险迷人,她从未想过要去探究每个图案是否都有深沉的意义。
“你居然还会纹身。”她实在是太好奇了。
路政用清洁消毒巾抹去创面微微的血迹:“嗯。”
她大着胆子问:“什么时候学的?”
上一次问他的纹身,他给避开了。
“在国外的时候。”他语气平淡。
木樱其实很不会套话、找话题聊天。她自认是个无趣又性格直的人。
对于看重的人或事,她永远都小心翼翼地端着:“为什么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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