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不到他有什么缺点,上次跟他都是乱说的。”
她站起身:“我先走了,下次再带他过来给你看。”
季凡灵话说完,突然意识到了什么,耳边响起嗡嗡的杂音。
微风携着花香拂过她的脸。
她低下眼,感到胸腔里心脏越来越快的跳动。
“你是不是其实,早就见过他了,”女孩喃喃道,眼里突然涌起一阵酸涩。
“……他就是把你的相框,放在墓前的那个人。”
“你说他怎么拿到相框的呢,他怎么知道这个墓地的呢,”
季凡灵自言自语,脑子忽地一空,“他是不是来过……不止一次。”
她死后的十年,他曾来过多少次她的墓,站在她此时站着的地方。
她甚至不敢想,傅应呈站在她墓前时,是什么样的心情,有没有跟她说过话,有没有给她带一束花。
原来。
她死后的十年里,一直有人在想她。
女孩抬手,盖了盖眼睛,再开口时,声音里带了点鼻音:“妈妈,你也支持我们的吧。”
因为我是,非他不可了。
“你要是支持的话,就给一点暗示呗。”
季凡灵静静等了一会,点头道:“没有否认也是一种暗示了。”
她转身沿着小路离开,从身后突然掀起一阵凉爽的风。
女孩回过头,一朵小雏菊顺着风晃晃悠悠地飘来。
她伸出手。
好像冥冥之中已经有了预感。
那朵小雏菊,不偏不倚地,正好落进她的手心。
风晃动着远处的树梢,树枝的缝隙里,影影绰绰露出穿着布满油污的牛仔外套的中年男人。
他眉头紧皱,像是看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,在女孩走后,跌跌撞撞地冲出树林,跑到墓前,确认墓上的名字。
“真他妈的见鬼了。”
季国梁骂了声,从怀里摸出烟,大口猛抽了起来。
半个小时前,他又被房东轰了出来,没地方去,猛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墓可以卖。
当初买的时候,这墓也算是花了他老大一笔钱,因为本打算等他死了,也要埋进来,当然不能搞得太不像话。
但现在活着的事都搞不定了,谁还管死后。
结果墓地管理员说这墓不是他的。
“整个枣山墓园都被别人买下了,懂吗?”
管理员不耐烦道,“你还想买卖?你只有使用权,哪有的所有权?而且你十一年没交管理费了,我们有权收回墓地,这墓早就不是你的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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