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去,我放心不下你。”颜再宁说。
他听到莫昂轻笑了一声,带着一丝恶劣的味道。
莫昂坐到了旁边的长椅上,环抱前胸,视线自下而上地看着颜再宁,又是审视,居高临下的姿态。
颜再宁蹙起眉头,“你让我感觉很陌生……你真的还记得我吗?”
“我当然记得,你是颜再宁,还当上学生会会长,管起了全校的学生,真了不起。”莫昂说这话的语调微微拉长,显得很是轻慢。
颜再宁缓缓攥紧了拳头,问:“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?”
“在我家,你来劝我入学。”
“你刚入学的前桌是谁?”
“叫梁什么,梁珂。”
“你送给阿欢的生日礼物是什么?”
“无人机。”
“我们的猫叫什么名字?”
“酿酿。”莫昂掀了掀嘴角,“这名字真难听。我说,你试探够了吗?”
“最后一个。”颜再宁看着他,“你为什么会一个人驾驶直升机?”
莫昂尽在掌控的神情收了收,他淡淡道:“无可奉告。”
他起身,准备往回走。
“我还没给你答复。”颜再宁说,“我们之间的事,你不记得了?”
莫昂倏然皱紧了眉头,没由来的感到一股怒意,他表现得刻薄无礼,这个颜再宁却总保持着声色不动,却又在暗暗进攻,仿佛这段关系中他才是掌权者。
“这还真不记得了。”莫昂回以他一个笑容,阴凉如蛇,“看来不是重要的事。”
是莫昂的脸,莫昂的声音,但他的神情和气场和莫昂毫无瓜葛。
颜再宁的眼中也覆盖了一层薄冰,“你是谁?”
“怎么,轮到你失忆了?”莫昂笑着,“我是莫昂啊。”
不,他不是。
这样的神情,这样的姿态,言行举止仿佛都带着丝丝缕缕的恶意,这分明是——
“汪汪!”
熟悉欢快的叫声暂时打断了两人之间凝滞的氛围。
莫昂转头看去,表情出现了瞬间的失态。
是daniel,要不是莫恒承拉紧它的绳子,它就要撒欢扑过来。
“刚办完的手续,它可以每天来陪你一会儿。”莫恒承说,“没打扰你们约会吧?”
莫昂没有心思注意他在说什么了,只是怔愣地看着daniel,直到daniel来到他面前,迫不及待地蹭他舔他,举起爪子往他身上扑。
“嘿!我们说好了,不能玩得太过火,茫茫现在抱不住你!”莫恒承控制着daniel。
莫昂却伸出手抱住daniel的脖子,这只大金毛光滑、温暖、健壮,却依然如小时候那样纯善活泼。
“daniel,daniel……”莫昂哽咽了,“你……你长这么大了。”
daniel发出撒娇一样哼唧的声音。
“它因为惦记着你,还瘦了两斤呢。”莫恒承说。
莫昂抱着daniel不撒手,嘴里小声叫着它的名字。
daniel的脑袋搭在莫昂的肩膀上,乌溜溜的眼睛看着颜再宁,仿佛流露出了一丝困惑。
这是它的主人,又好像不太对。
颜再宁浑身发冷。
是从灵魂里渗出来的冷。
同时身体像被长满棘刺的荆藤蛇形缠绕,极度的心慌激起了他的躯体化反应。
这是另一个莫昂,不是他的莫昂。
为什么会变成这个人?
莫昂去哪儿了?
他会回来吗?
莫昂被取代了。
颜再宁越是对眼前这个莫昂观察得越深,这个事实彰显得越刺骨——他对父母之外的人疏离冷淡的态度,在陶岸歌背过身时对颜帆流露出阴沉的敌意,以及面对颜再宁时不加掩饰的厌恶……
这些都绝无可能出现在莫昂身上,不是因伤影响情绪就能解释得了的。
颜再宁私下还询问了莫昂的主治医师,单从身体各项数据来看,莫昂正常得不得了,心理测试表也是天衣无缝,连最科学说法的多重人格症状都没有。
他无法接受,就仿佛原来的莫昂凭空消失在这个世上似的。
不可以。
他还去和陶岸歌商量,最了解莫昂的至亲应该可以觉察到这具躯体的内芯换了。
陶岸歌刚结束了一场视频会议,因为莫昂的事,她快一个月没有回国,堆积了许多公务,回到家里又要加班看议题、看季度报表。
颜再宁敲开她的门,她才从工作中抬起头,“宁宁,怎么还不睡?”
“您才是,都十二点了书房还有灯。”颜再宁放了一杯刚泡的花茶在她桌上,“在忙吗?”
陶岸歌端着杯子来到旁边的沙发上,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颜再宁过来坐,“你有事要和我说对吗?”
颜再宁点了点头,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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