答应结婚的那天,willy和我开始筹划共同生活的事,我们去递交结婚通知,很快就收到了核准通知信,然后一起讨论了结婚日期。
决定婚礼日期之后的一个晚上,willy找我去他的公寓,做了几道他的家乡菜,教我用筷子吃饭,虽然过程很愉快,可我感觉得出来他有心事。
吃完饭,他拿出两瓶啤酒,这两年多下来,他的酒量有一点长进,从两瓶啤酒就醉倒,到三瓶啤酒才会胡言乱语,不过他一喝酒就喜欢抱人,所以我严正警告过他只能我在身边的时候才喝。
我们一人一瓶啤酒,和我总是就着瓶口喝不同,他喜欢倒出来喝,金黄色的酒液倒入玻璃杯里,缓缓升起泡沫,半满之后他放下酒瓶,捧着玻璃杯喝,我耐心等待他准备要说的话。
喝光杯子里的酒,他拿出一封信,放在我面前,略带着迟疑,「这里头是一张机票,还有我们婚礼的邀请卡。」
我把信拿起来看,有点厚度,白色的信封外面写着一连串中文地址,标註了大大的taiwan,「你想邀请你的父母来吗?」和他交往之后从没听过他提起家人,这是第一次。
他摇摇头,对我坦承,「为了来英国发展,我和家里断绝关係。」然后解释了他当初如何与父母决裂来到英国,这对我来说有点难想像,孩子成年之后就是完全独立的个体,可以决定自己要做什么,父母就算不赞成也不应该干涉,更遑论试图用金钱控制。
说完他家里的事情,我坐到他身边,握紧他的手道:「我的父母会很乐意来参加婚礼。」这封信既然不是寄给他的父母,那么会寄给谁?我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,想起哈利之前和我说过,鼓励willy再做最后努力的话。
他果然说:「这封信,我想寄给余家文,就是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个……」
此刻他坐在沙发上,微微缩着身体,手指都是冰冷的,看起来很侷促和沮丧,这两年多的时间,就算我们如此亲密,也没有让他忘记过那个人,虽然早就知道,心里还是泛起酸涩。
哈利说的是对的,如果willy真的因此离开,那我也应该到此为止。弯身亲吻他的额头,我告诉他:「不要顾虑我,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。」
他抬起头,征征看着我,眼眶又红了,真的很爱哭的一个人,我吻住他的嘴唇,听见他在吻与吻之间,喃喃说道:「怎么可能不顾虑你呢?」
有他这样一句话,就很够了。
那一晚我们赤裸温存着,轻柔碰触他瘦弱娇小的身躯,在他白皙的肌肤上烙下一个一个吻,他情动时会不自觉的流泪,喜欢揽着人脖子,勾着人讨要,这是只有我知道的模样,我将他的样子牢牢记在脑海中。
我们都不知道那个已经失联的人最终是否会回应,但是很珍惜彼此能够一直相处的时光。
真正站在红毯尽头,看见他走过来,和我互相交换戒指,我甚至还有点不可置信,他替我戴上戒指,对我扬起笑容,看起来有种如释重负,我们真正属于彼此了。
婚礼派对上,我被朋友们灌醉了,从朦胧的视线里,我看见willy好像追着甚么人出去,在其他人的搀扶下笑起来。
他爱我不会像爱那个人一样深,我明白。
婚礼过后,willy和我买了间公寓共同生活,原本和我合租的哈利也购置一户单身公寓搬去,和我们不在同一区。
虽然在结婚之前,我和若瑋就经常一起过夜,但真正共同生活,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日子,我们一起选了傢俱,一起决定家中每个角落的布置,有让他能够工作的小书房,还摆了一台专业的裁缝车,有让我能够在家进行体态训练的空间,也有摆满各式啤酒的储藏空间,地毯是我喜欢的花色,墙上的画则是willy的手笔。
我和他的事业都很忙碌,经常各自需要到外地去或者留在工作的地方过夜,但是只要一块睡,早上醒来他总会给我一个亲吻才去工作,柔软的嘴唇印在我的唇上,有时用脸蹭一蹭我新生鬍渣的脸,撒娇一样地小小声喊:「早安,威尔。」
如果我醒来,就会按住他,和他唇舌交缠,耍赖一样抱着他不放,吵吵闹闹地他总会笑得很开心。
难得有空间在一起时,我们会一块窝在沙发上看影集,或者手牵手去看电影、展览,和朋友聚会,或者去採买生活用品,有时拖着他去运动,他会哀嚎说不要,最后又会换成另一种别具意义的「运动」。
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,一晃眼十年就过去,我们生活上相处的很愉快,偶尔为了小事情吵架,例如晚餐他不想吃明明就很好吃的仰望星空派,或者我不喜欢他在外面偷喝酒,然后很快又和好。
可是有时恐慌和焦虑会淹没willy,他心里的那个空洞一直都在,只有做爱、透过性爱的高潮他才能短暂缓解,但是无法真正填补,他的精神越来越脆弱,经常噩梦,有时我会听见他喊着那个人的名字,束手无策。
讽刺的是,越是陷入这样的状态中,他的设计就越发让人惊艷,形成巨大的对比,那些所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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