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行舟从感叹那断联真幸运中醒醒神,“也没什——”
“睡不着吗?”
刚要反口的嘴缓缓闭上,路行舟嗯了嗯。
“那……听老白讲哲学?”
“不不不,不麻烦白叔叔。我……”不知怎的,路行舟有点难为情,“我和你说会话就行。”
耳边安静了,静得只剩下不敢大喘的呼吸。
半晌,白子逸的语气变慢,还带着些懒散:“那你说,我陪你。”
心口被柔软包裹,路行舟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,把这半天的事挑着捡着说了个大概。
“嘿,这女孩子,”白子逸的口吻活泼了一些,“以后绝对就是另一个欢姐。”
“欢姐怎么了?”
“欢姐以前在税务局工作,铁饭碗,但干得很不开心,忍了两年说辞就辞了。后来把积蓄玩完,发现自己爱做饭,就接手了我外公的小吃店,慢慢就做大了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路行舟叹了叹,不自觉就带出了心底话,“老实说还挺羡慕她身上那种劲的。”
白子逸笑了:“羡慕什么,她敢闹敢闯她早早就有歌迷拥护,你循规蹈矩一辈子便能安安稳稳衣食无忧,我无业游民但不耽误我开心每一天。”
“老白常说人生就是一块地,种什么它长什么。人家想看花所以种花,不代表你就非得种花啊。你可以种土豆种辣椒,最重要的是,你想这块地变成什么样。”
他想就可以么?
路行舟疑问起自己,若有所思没回话,白子似乎听出了他不对劲的情绪,直接把这个话题略了过去:“想不明白的事就别想啦,不然更睡不着了。不如你陪我玩游戏吧。”
“嗯?”
白子逸把他们宿舍卧谈会故事接龙那套搬出来了,并起了个头:“如果……阿白是一块方形的没馅的汤圆,你接。”
这是什么鬼……
思绪被岔开,路行舟硬着头皮往下顺:“没馅……也会被吃掉?”
“喂,你怎么一句话就干到结束了?再想一个。”
“那就……阿白因为长得不像汤圆,所以没有朋友?”
“后来大家都开始欺负阿白。因为‘怎么变好吃’这门课上,阿白说自己辣辣的会很好吃。”
路行舟跟着白子逸天马行空地往后接啊接,总是出走的睡眠今夜变得安分守己。
最后那只阿白怎么样路行舟忘记了,只是迷糊间他听到白子逸在喃喃地叫他。
“路行舟?”
嗯?
“你睡了?”
我没睡。
“睡个好觉,晚安。”
你也是,晚安。
好奇得用好奇换
第二天路行舟睡到了快十点,自然醒的,醒后难得神清气爽。他自己都觉得惊奇。
走出房门,李姨在择菜准备午饭了。
“呀,小舟醒了?难得见你晚起呢。”
其实李姨是个特别爱笑的人,笑起来很和蔼,像个真正的妈妈。
“嗯……”路行舟拉开餐椅坐下,拿起一根豇豆学着她的样子掰,“昨天睡得有些晚。”
“和朋友出去玩了吗?”
也差不多,和白子逸玩了半宿接故事嘛。路行舟点点头。
“对嘛, 周末就应该出去玩玩。”
这话要是让姜平平听到了,李姨这半天工资估计得没。路行舟掰豆角的力气大了点,像是想大力赶走脑中自己亲妈的那张脸。
“对了,我打了绿豆沙。”
李姨扔开豆角去了趟厨房,给路行舟倒了杯豆沙,“加了陈皮,养胃。来,先喝点垫垫肚子,一会早点吃饭。”
“谢谢阿姨。”
李姨又倒了两杯,敲敲肖凡房间的门:“小凡,你们要不要来喝点绿豆沙?”
路行舟听见房里的椅子一移,几秒后,肖凡站在了他对面,手里还夹着一根笔。
“起这么早?”
“刚起啊?”
两人同时开了口,又同时闭嘴喝起豆沙。
“田橙呢?”路行舟看着肖凡在自己对面坐下。
“还在睡。”
路行舟哦了哦。
静了会,肖凡问:“你昨天出去了?干嘛去了?”
路行舟舔舔黏在嘴角的豆沙,他发觉自己并不是什么事都不想和肖凡明说。
“和一个女生吃了个饭,还看了场演出。”乐队属于贺书词的私事,路行舟没提,只是如实说着自己这边的情况:“我妈想我和她多接触。”
肖凡挑挑眉,不知道是在惊讶这码事,还是在惊讶路行舟居然接受了他妈这样的安排。
“什么时候认识的?”片刻后,肖凡又问。
“上次去那个庄园。”
肖凡轻笑了一声,“那是挺符合你妈的标准。”
分不清对方是不是无心的,路行舟听出了丝丝嘲弄。他当没听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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