异常的陌生,就好似从来都没有见过一样。
“我怎么在这儿?”
周翰越还没有回答,就被身后推门而入的主治医生给打断了。
手中抢救的一条鲜活生命终于回归,主治医生也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,在检查确认无误,和周翰越简单说了一下病情,就离开了。
病房里,又再度只剩下了周翰越。
徐思沐身体很软,却还是扶着墙面,慢慢的爬了起来,看向周翰越,眨了眨眼睛。
“你是……”
周翰越的瞳孔缩了缩,脑中立即想起了一种可能性。
“我是周翰越。”
“你好,周先生。”徐思沐十分恭敬的说,“我这是怎么了,是你救了我么?”
这句话,印证了周翰越心中所想。
他说:“你在下楼的时候晕倒了,从楼梯上摔了下去,是我把你送到了医院。”
“十分谢谢你。”
徐思沐双手合十,急忙颔首低头道谢。
“没关系。”周翰越说。
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,周翰越问了徐思沐一些问题,徐思沐把陆珩给忘了。
或者说,把只要是和陆珩有关的所有记忆,都给忘了。
她的记忆里,她依然是走过了整个高中时光,走过了高三,唯独是去掉了陆珩这个人。
人在承受越大的痛处的时候,就会下意识的调动身体的潜能去趋利避害。
很明显,前段时间徐思沐的负荷,已经超过了她本身的承受能力。
所以在自杀被抢救回来之后,就已经本能把陆珩给忘了。
出院那一天,徐思沐在整理自己的东西,却发现了一串钥匙,还有一个黑色的手机。
她拿着手机和要是去找周翰越,“周先生,这是你的么?”
周翰越看了一眼手机和钥匙。
“嗯,是我的。”他把手机接了过来,“是我放在病房里面的。”
徐思沐双手将东西递上来。
周翰越把徐思沐给送回了徐家别墅。
徐思沐站在路边,朝着周翰越招手,“周先生,再见!”
周翰越嘴唇轻动,“再见。”
徐思沐走近别墅之中,在门口,她看见了正在一旁修剪花枝的陆清,笑眯眯的打招呼。
“妈妈,晚上好。”
陆清手中动作一顿,咔嚓就将一支完好的花骨朵给剪了下来。
她看了一眼徐思沐。
徐思沐脸上带着笑。
看来,主治医生说的没错。
徐思沐选择性失忆了。
她把曾经有关于陆珩的记忆,全都给忘掉了。
呵。
这就是所谓的情比金坚?
真的为陆珩不值。
陆清在心里冷笑,却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剪刀,带着微笑走过去,“思沐,欢迎回家。”
“谢谢妈。”
陆清说,“快点上楼去洗个澡,下来吃饭吧。”
“好。”
陆清看着徐思沐的背影,嘴角的笑已经渐渐地消失了。
欢迎回家。
欢迎来到地狱。
我会让你付出代价,徐思沐。
你既然没有死了,那就让你尝尝真正的求死不能的感觉。
…………
周翰越开车,来到了陆珩的住处。
他拿着手中的钥匙,打开了门。
他抬步走了进去。
三室一厅。
徐思沐的房间里面,各种高考书籍,很多,摆放很杂乱。
另外一间房,被子叠的方块,床单没有一丝褶皱,鞋子整齐的摆放在床脚。
这是陆珩的房间,沿袭了陆珩的一贯作风。
周翰越抬步进来,在床脚蹲下来,从下面取出来一只箱子。
这是在陆珩临终前说的。
打开了这个箱子,周翰越看见了这个箱子里的几张照片,还有一个日记本。
打开日记本,是笔迹工整整齐,行云流水。
【20xx年,7月11日。来到北非的第两个星期,依然想她,在医院,那些重伤士兵里看到她蹲在地上帮人包扎的时候,我都以为是我出现了幻觉,她怎么可能出现在北非,出现在我的面前?】
【7月13日。她受伤了,我去把她背了出来,还跟她表白了,她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。谢谢。我愿让她以后身上所有的苦难都降临在我的身上,所有的伤痛都由我来背。】
一本日记。
厚厚的,每一页,都有写着他和徐思沐之间的事情。
箱子里面的几张照片,有两人的合照,有徐思沐单独一个人的照片,光影角度找的都很好。
还有……一颗子弹。
子弹在箱子底部,古铜色的。
周翰越翻了一半,忽然笑了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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