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布料裂开的动静,姜雨烟精心挑选出来的衣裳从缝线处裂开。
不知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在长大,还是因为日子好过了些,她近来身形稍微胖了一点。
为了能在成婚当日显得身子不沉,她里面只穿了件单薄的小衣,并未着中衣,聊胜于无。
外面的衣裳滑落在地,里面淡薄的好似一层纱的小衣一览无余,南奕铭离得近,甚至能看清她面前的两点。
也就一眼,那晚的记忆像是潮水般涌现。
她身上的疤痕像蜈蚣一般,七七八八盘踞,南奕铭半分旖旎的心思都没有,只觉得恶心无比,别过脸沉声道:“这种下作的手段你也用?”
周围还有别的男子,比如元松和管家,虽然在衣裳滑落的时候他们就转身出去了,但依旧看到了点点颜色。
姜雨烟难堪的捂住身子,含着泪道:“六皇子,我断不敢如此荒唐,今日新婚,我岂敢做出这等事,不是白白轻贱自个儿?”
“那这又是如何?”南奕铭用脚踢了踢裂成两半的衣裳,满是鄙夷和不屑:“不是你自己,难道是我给你撕开的?”
珍嬷嬷已经找了衣裳给姜雨烟。
姜雨烟也不顾衣裳还没穿好,胡乱一拢好,疾声道:“衣裳是我定制的,肯定是时间仓促,布庄的人没有用心,针脚没有缝制好。”
南奕铭明显不信这蹩脚的话,只当她在说谎,嘲讽道:“哪个布庄能做出这等事,难道不是自毁生意?”
“锦绣阁。”姜雨烟听着他的语气,越发着急,赶紧道:“锦绣阁开门不到两月,定是他们不行,只想着赶时间在工期内完成,却并未注意到质量!”
“是吗?”南奕铭厌恶的看了她一眼,道:“可我怎么听说,锦绣阁的布料大手追捧,连宫中的贵人都点名要锦绣阁的花样?”
说来说去,还是怀疑姜雨烟自导自演,想通过这种下作手段引起他的注意。
姜雨烟不知道如何辩解,整件事都离谱的很!
正在这时,珍嬷嬷发现不对,捡起一半衣裳,道:“小姐,您看,这线头是不是不对劲?”
姜雨烟偏过头,果然看到衣裳断裂处,有一根明显不该出现在衣裳上的线头。
整件衣裳是橘红色,除了衣裳上的绣花之外,所有线缝链接处,都是用同样的橘红色相连。
而那根线头,却是淡淡的灰色。
不仅如此,线也是最劣等的棉线,这种材质的,只需要稍稍用力,就能扯断,更别说她刚才扑到在地的动作!
一定是有人故意而为,要害她!
几乎是顷刻间,姜雨烟就想到了什么——一定是颜雨笙!
她派人在颜雨笙嫁衣上动了手脚,转念自个儿的衣裳就出问题了,答案显而易见。
珍嬷嬷也想到了什么,脸色变了变,低声道:“会不会是大小姐?”
可知道是颜雨笙又能如何?她们没有任何证据!
总不能说,是因为她主动招惹颜雨笙,却技不如人被反将一军吧。
姜雨烟咬了咬牙,转向南奕铭,手中还拿着那根线头:“六皇子,您看,这线头明显有猫腻,若真是我自己所为,何苦用这么明显的手段。”
“您要相信我,绝对不会我自己,而是有人要害我!”
“害你?”南奕铭意味不明的笑了笑,随即鄙夷道:“你不过是颜大夫人的养女,相府和将军府都不认你,有谁还闲着来害你?”
姜雨烟脸色白了白,道:“我不知道,但,绝对是有人想看我出丑,保不齐就是颜雨笙,她之前被我算计过,所以在这等着我!”
“那也只是你技不如人。”南奕铭不想和她多说,更不想看到她那张脸,微微闭了闭眼。
可转念想到和颜正廷之间的交易还需要她做中间人,压制住语气,道:“这件事姑且不论,既然成为六皇子府的侧妃,就要做到不给六皇子府抹黑丢脸。”
“你今日也累了,先休息,剩下的明日再说,我还有事处理,你懂事点。”
说完,也不看姜雨烟,径直离去。
姜雨烟盯着他的背影,目眦欲裂,碍于流心在此又不好发作,一口气憋在心里差点背过气去。
良久,才吩咐梁嬷嬷去打听颜雨笙那边的动静,顺带去锦绣阁调查一下。
如此摆弄她,这笔账,要好好算!
端王府的热闹持续到后半夜还没散。
尤其是在定安王来后,不少曾经和定安王要好的老臣,都借机和他好好喝一杯,几个皇子身份到底不同,不能作陪,南鹤峥作为东家也只能陪着。
定安王虽然六十多岁,却依旧声如洪钟,容光焕发。
光是他一人就喝了近一坛子酒,红着脸已然有几分上头,拉着南鹤峥道:“你我兄弟多少年没见了?当年本王离开灵都的时候,你还是个小屁孩。”
“没想到如今你成了兄弟中过的最好的一个,连远在千里之外的银城,本王都能听到关于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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