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荒唐!”
顾久发再也忍不住,指着顾坷,恨不得给她一巴掌,却在接触到顾坷那无谓的眼神后,把手放下了。
“哪个人不结婚的?你想让别人戳我和你妈的脊梁骨戳到死吗?你不结婚,你老了怎么办?以后你被人欺负了,谁帮你撑腰?”
“万一欺负我的人,就是我嫁的那个人呢?”
顾久发和黄春梅简直要被顾坷气死了,拉着顾坷就说了一大通什么你现在是这样想,多少年后你就知道后悔了巴拉巴拉,顾坷听得烦了,直接一句话把他们绝杀了。
“爸,妈,我也不兜圈子了,我直接说了吧,人家问了我一个问题,我没法回答。”
“什么问题?生孩子吗?当然生啊,多少个都生!”黄春梅激动道。
顾坷血压都飙升了,她忍了又忍,终于让自己到嘴边的脏话吞了回去,尽量心平气和道:“人家问我,我弟弟没了,您二老还打算生一个吗?”
这话一出,顾久发和黄春梅都僵住了。
要命,他们是打算趁现在还能生,再要一个试试,万一又有一个男孩呢?
顾久发今年44岁,黄春梅今年42岁,要生也不是不可以,之前顾坷寄回来的钱,他们也多少存了点,本来是打算留给顾超以后娶媳妇用的,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。
倒不如再拼拼,看能不能再生一个,他们村里也不是没有四十多岁生孩子的。
顾坷见他俩沉默,便冷笑道:“看吧,人家也不傻,你们要真生了一个,而且还是儿子的话,那以后你们老了,弟弟谁负责?
凭什么要人家当冤大头啊?而且你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?”
“说些什么呢,影子都没的事!
再说了,我们哪怕是真的有了小的,那也是我们自己的孩子,我们自己管,怎么可能要你管?”
顾坷提高了音量,“真的?不会要我管?你们记住自己说的话啊,我反正不会管了也管不起了,我辛辛苦苦八年多,赚的钱全部打给你们,花在顾超身上,自己一分没得,我真是绝世大冤种!
这么多年了,我也累了,我的心都被你们伤透了,我也是你们的女儿,怎么就没人心疼过我?现在还想把我当货物一样卖给别人,还一分钱都不想分给我,我不如死了算了!我活着连自己的自由都不能掌握,我连不嫁人的权力都没有,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!”
“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,你在说些什么呢?逆女!”
顾久发终于忍不住,一巴掌扇在了顾坷的脸上,响亮的巴掌声沉重的回响在房间,顾坷捂着脸,笑了出来。
“我大逆不道,我逆女,哈哈哈哈!我是逆女,对,我是逆女,我考上了重点高中都没让我去读,而是赶我去打工赚钱养家赚钱给弟弟买名牌,上补习班,辛辛苦苦打了八年工,钱全部交给你们了,到头来喊我是逆女!”
顾坷吼了一嗓子,然后就跑了出去,哭的稀里哗啦的,左邻右舍全都看到了,也听到了顾坷刚才的吼声。
这老顾家的女儿,真的是可怜啊,谁娶了她回去也是倒霉,因为她有这样的父母,一辈子都摆脱不了,婆家肯定也会被连累,除非顾坷自己拎得清,知道谁才是自己一家人,那就还好。
顾坷一口气跑出去好远,跑出了村子跑到大马路上时,才放下了捂住脸的手,脸上的伤心和失魂落魄瞬间消失无踪。
狗东西,还真敢打啊,呵。
原主如果有机会读了高中,又读了大学,离开这里,见识和心境都会不一样,或许就不会一辈子都为别人而活了吧。
要走出去,去大都市,去提升自己,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,去冲浪,去攀岩,去潜水,去感受生命的可贵,去拥有自由的灵魂。
晚上,黄春梅给顾坷打了十几个电话,顾坷终于在第十五个电话的时候接了,黄春梅在电话里苦口婆心的劝顾坷回家来,女孩子晚上在外面多危险什么的,父女哪有隔夜仇,总之说了一大推,顾坷倔强的很,最后也扭扭捏捏的被哄好了,总算答应回去了。
挂完电话,顾坷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,演戏谁还不会呢?
黄春梅也松了口气,顾坷这孩子是越来越叛逆了,不好管教,得尽早把她嫁出去,拿一笔彩礼,之后他俩如果还能生的话,生了小的,以后也有保障。
所以这会儿必须得哄好顾坷,黄春梅跟顾久发好好说了一通,顾久发憋屈的表示在顾坷没嫁出去之前,不会再对她发脾气了。
果然,顾坷第二天下午就去了另一场相亲,也是亲戚介绍的对象,去之前,黄春梅叮嘱了顾坷一堆东西,尤其说了他们二老绝对不可能继续生孩子了的事情,并且表示,哪怕生了,也不会要顾坷负责。
顾坷心里直冷笑,说白了就是还想生呗?真的生出来了,他们会不来找自己?
那她真的要对他们刮目相看了。
和顾坷相亲的是一个比顾坷高不了几厘米的满脸痘印的男生,他上上下下打量着顾坷,眉头微微皱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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