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上车,卫妩查看手机信息,对保镖说:“去市第二人民医院。”
保镖调出导航,许多钱问:“去医院干什么?”
“查到姚慧的行踪了,在医院。”
一路风雨。
到了医院停好车,保镖给他们打伞开门。
乔今刚要下去,卫妩拉住他胳膊,说:“医院里肯定有记者与警察蹲守,你留在车上。”
“我必须去。”乔今说,“既然不是我做的,就不怕猜疑与质问。”
卫妩默然松开五指。
雨势加大,一般来说,这样的天气,路上行人是不多的。但随着他们走向住院部,已经见到好几波人匆匆往一个地方赶去,其中不乏穿着雨衣、扛着摄像机的记者。
居然没人发现“卫伦”。
四五辆警车靠在路边,警察不见踪影。
人群聚集的地方,雨声、人声,交织成一片,各个翘首仰望高楼,五颜六色的伞几乎遮蔽天空,只有一块地方被空出来,搭了救生垫。
“什么情况?”许多钱问一个身残志坚、腿上打着石膏都要拄拐杖出来看热闹的同志。
那位同志说:“有个女孩要跳楼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 上章有个小剧场忘了,贴在这里~
乔今:张聪这个名字挺好的,听上去很聪明。
陆余:嗯。
某只情商堪忧的小狼狗:……汪!
活着
初秋的雨,寒意逼人。
青黄的梧桐叶不停地被雨水冲落,残败与凋零是那么真实。
住院部大楼前,一朵朵盛放的伞面下,聚集着众生百态,七嘴八舌:
“年纪轻轻的,干嘛想不开?她父母该多伤心啊。”
“不会是得了绝症没钱治吧?”
“没钱治就回家自杀,在医院自杀,救回来是好,救不回来医院就得赔钱。看着吧,她家属不闹才怪。”
“说的这叫人话嘛,人姑娘都那样了,肯定是有难处,实在没办法了。”
“到底跳不跳了啊?不跳我回去看电视了。”
“哪家小屁孩,赶紧滚!”
……
一年三百六十五天,每天都有人自杀。
没什么好奇怪的。
乔今却蓦地心悸,偏偏发生在这个医院,偏偏是女性,又偏偏被他撞见。太过巧合,便不再是巧合。
显然,不止他一人这么认为,许多钱牙齿打颤:“该不会……是她吧?”
乔今冲进楼里,登电梯上顶楼,不出意料地,通往天台的入口已经被警察把守,禁止闲杂人等过去。
还有记者,火急火燎想去天台获得独家新闻,皆被拦截。
隐约传来哭声,应该还在谈判。
乔今喘匀了气,对警察说:“我是姚慧的朋友,我想跟她谈谈。”
记者的摄像头立即对准了他,紧接着有人认出:“你是卫伦?!”
警察听到这个名字亦是一怔:“卫伦?”
乔今摘下口罩,目光严肃:“是我。”
“你……”
顶楼昏暗,镁光灯不停地闪,乔今突然奋力向前一跃,两个警察没能反应过来,给他冲了过去。
“哎!!!”
乔今三步并作两步爬上天台,拧开门把,顷刻被大雨浇了一头一脸。
天台上,穿着蓝色病号服的长发女孩满脸是水,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。她站在栏杆外,只要手一松,就会如同断线风筝坠落下去。
生死全在她一念之间。
两个女警,一个男警,还有她父母,或劝导,或哀求。可怜天下父母心,这对夫妻老泪纵横,就差给女儿跪下了,求她不要想不开,不要丢下他们。
乔今的出现,如同打破了某种平衡,如同一道光照进来。
人声暂歇,雨声倾盆。
大家看向他,表情或惊疑,或呆滞。
姚慧瞪大眼睛看着雨中的青年,一时间忘记了哭,忘记了痛,甚至忘了自己在哪儿,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乔今,不可置信地喃喃:“……卫伦?”
把守的警察惊惶不已紧跟上来,生怕乔今的出现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,却又不敢轻举妄动。
乔今往前两步,又停下,他也怕刺激到女孩。
“姚慧,你先下来。”他说。
“真是是你?卫伦?”
“是我。”
话音刚落,姚慧母亲疾步冲到他面前,啪的给了他一个巴掌!
“你这个罪魁祸首!就是你害的我女儿!就是你!!”
“妈——!”姚慧嘶声喊,“你别打他!”
姚慧母亲立即停手,哽咽着对女儿说:“好,我不打他,妈什么都听你的,你也听妈一回好不好?下来吧。”
脸颊火辣辣的疼,乔今对眼前处于失控边缘的女孩温声说:“我没事。你先下来好不好?”
草小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