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响后,面容俊秀的高歆换上白色的内裳,身后跟着十来名装备精良的骑兵,打着火把而行。
“嘚嘚~”
符离城上的守城军士大多在昏睡,即便听到城外有马蹄声,大部分军士毫无察觉,竟仅有少量军士发现。
可见这些敌寇对霍峻的突然回击毫无准备,或是根本想不到。
城墙后的魏卒探出头,喊道:“城外是谁?”
望着城楼上稀稀拉拉的士卒,高歆毫不畏惧,拽着缰绳,骂骂咧咧道:“大王帐下虎豹骑督高欢,今奉大王之命西进,传达军令。”
“快点开门!”
高歆高举鞭子,指着城楼上的众人,喊道。
魏卒打量几下,问道:“敢问向谁传达军令。”
“狗贼子!”
高歆勃然大怒,骂道:“大王军令也是你等贱婢能知?”
“开门,军令当予你家将军及臧徐州。”
魏卒听是冀州话,见高歆态度又如此嚣张,心中虽有不顺,但也相信了高歆的话,挥手示意开门放人进来。
“派人通知将军,大王有军令送至。”
“诺!”
随着城门大开,高歆策马而入,十几名骑卒鱼贯而入。
通过门洞,高歆暗自从箭壶中取出两支箭,趁着亮暗交错的瞬间。高歆搭弓上箭,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射出箭矢。
“嗖!”
十几根箭矢破空而出,射向看守城门的八人。
“啊!”
披甲的士卒捂着喉咙,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。
其余几名守门军士皆被处理了,唯有少数几人发出声响,引起城楼上人的注意。
“怎么回事?”
话音刚落,却见远处的平原上,响起轰鸣的马蹄声。
黎明前的黑夜已过,已至黎明,渐有亮光。适应黑夜的骑卒,已不用打着火把。
各分五百骑,霍范、俞韶去夺睢水大营,霍峻率骑直入符离城。
霍峻策马奔驰,几个呼吸间,便杀入符离城。根据霍峻之前的安排,除百人留于身侧,其余四百骑皆由骑督率领,袭杀孙观帐下军士。
兵入城中,霍峻得见高歆持弓射杀敌卒,几乎是十射七中。
“麟嘉,孙观何在?”霍峻问道。
高歆持弓挽绳,说道:“今在县舍中,有数十名军士守卫。”
“走!”
清脆的马蹄声,在寂静的符离城中响彻。
霍峻行至县舍前,刚开启的大门,瞬间合上。一枝羽箭从暗处破空飞来,钉在从骑身前高举的牛皮圆盾上。
“哚!”
继而,十几根箭矢射来,但精准度不高,除了射在圆盾上,便挂在羆虺骑的甲胄上。
“都督,敌人有备!”高歆喊道。
“火把何在?”
霍峻见天色渐亮,担忧孙观举兵反抗,出现意外,狠心说道:“左右烧屋,封锁四面,凡有出逃者,以弓弩射死!”
“诺!”
不一会,在火把的投掷下,县舍左右房屋燃起了大火。
见火势蔓延到县舍,孙观与一众军士欲逃,屡次突围,但被封锁四面的从骑射退。
想想翻墙而走者,也被巡逻在外的从骑射翻。
在被烈火焚烧的县舍中,正在孙观思索是否投降时,倒霉的他竟被大梁砸死。
孙观一死,亲信一哄而散,纷纷出舍归降霍峻。
望着烈火冲天的县舍,霍峻长吐了浊气。
符离城克,孙观兵败,满盘皆活。
重渡泗水
孙观虽死的离奇,但他的身死,让因遭袭而混乱的帐下军士彻底丧失组织力,已是形成不了反抗。在羆虺骑的刀剑下,各部军士非死即降。
在霍峻率骑卒肃清完城内各部后,城外的睢水营垒也已被霍范、俞韶解决。其间不乏有败军企图乘船逃跑,但被驻守河畔的羆虺骑解决。
披甲、持弓、乘马,机动力与战斗力皆备,在拂晓的朝霞下,几乎封锁了周围,魏军溃卒大部分弃兵甲归降。纵有少部分军士逃向河南腹地,但在缺衣少食下,又失去了军队建制,影响不了大局。
至日出之时,霍峻已大致控制了局面。
城楼上,霍峻迎着朝霞,眺望睢水,那波光粼粼的河面上,那一艘艘停泊的船只,不仅有霍峻之前的舟舸,亦有孙观行军之用的舰船,虽体型不大,但数量众多,甚是壮观。
脚步声响起,霍范抚剑而来,说道:“大人,魏军死伤魏军死伤七百余人,降者三千三百多人,逃者当有千之多。然逃亡者在骑卒追击下,散落于山野之间,难成气候。”
“善!”
霍峻露出赞赏的目光,说道:“此次奔袭,士载多有建功,无论文治,亦或武略皆有所成,此当不负为父之所望。”
霍范神情虽是欣喜,但依是谦虚说道:“范尚有不足,还需大人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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