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,曹操不得已凑到舆图前,仔细打量。然老花眼的他,却因昏暗无光,怎么看舆图,眼睛都不舒服,唯有稍离远些,方才能看得清舆图,但昏暗的环境,却让其眼睛发涩发干。
“拿灯来!”
“陛下!”
侍从举灯奉到舆图前,为曹操照亮舆图上的山水地形。有了灯光的照亮,曹操眼睛方才舒服些。
曹休斗志昂扬,拱手请战说道:“陛下,今水贼弓弩强劲,难破其之营垒。休愿率精骑负五日之粮,绕过新野,突袭樊外贼军,与曹车骑合力破敌。”
“若是不成呢?”
曹操扭头看向曹休,沉声说道:“孤军深入,若樊外贼兵军有备,你岂能活命?”
曹休性情刚烈,当场说道:“计若不成,休愿死于樊外!”
“嗯?”
曹操眼神中闪过赞许之色,但神情却是严肃下来,呵斥说道:“将帅岂能轻言生死,你亡不足惜,但若坏国事,虽九死亦难赎罪。”
曹休纵是心高气傲,但在曹操面前尚不敢顶嘴。
在曹操训诫间,许褚佩剑入堂,神情有些难色。
曹操瞥了眼许褚,问道:“仲康可有要事上报?”
许褚低着头,说道:“陛下,车骑将军正在帐外,请求面见陛下。”
“谁?”
盖是许褚说话声音小,曹操没听清楚,再问道。
“陛下,车骑将军在外求见!”许褚加大音量,说道。
“曹仁?”
曹操先是愣了愣,继而猛地反应,大声责问道:“他不在樊城,怎在此地?”
许褚低头偷瞄曹操神情,却不敢回应。
不待曹操说什么话,曹操顿感脑袋剧烈疼痛,脚步一个踉跄,径直要摔倒。所幸许褚离得近,箭步上前扶住曹操。
许褚将头风发作的曹操扶到榻上,说道:“请陛下息怒!”
曹操闭着眼睛,手揉太阳穴,尽可能平复心中的怒火。
“曹仁何在?”曹操语气冰冷,问道。
“在帐外!”
“让他滚进来!”
“陛下不如暂且歇息,再见车骑将军。”许褚关心道。
“让他滚进来!”
曹操咬着牙,尽量用平静的语气,说道。
盖是听出了曹操语句中的坚决,许褚不敢多言,唯有退下。
帐外,曹仁神情忧愁,在那来回踱步。
他一路上摆脱汉军追兵,克服重重困难回军。但他每想到曹操,他心中充满了羞愧与惶恐。襄樊重关在他手上失守,数万大军覆没于汉水,自己却败逃回来,真就让他倍感折磨。
踱步间曹仁看见许褚面无表情的出来,急忙上前问道:“虎侯如何?”
往昔他作为曹操心腹爱将,无人能入他眼,甚至敢不满夏侯惇比自己受宠。然今率狼狈而归,这让曹仁失去了往日的跋扈。
许褚指了指屋内,说道:“陛下唤将军入屋!”
曹仁还想多问什么,许褚则是不鸟曹仁,直接离开。
此时曹休出屋,见到惶恐的曹仁,忍不住开口,说道:“陛下怒气未消,望叔父言语多加注意。”
“好!”
闻言,曹仁勉强挤出笑容,收起心间的惶恐,趋步入屋。
曹仁一入屋,便见曹操那张冰冷的面庞。他不敢犹豫,当即跪在曹操跟前,连连叩首,说道:“臣有负陛下之令,请陛下责罚!”
“曹仁,你还记得朕的诏令?”
曹操怒极而笑,说道:“昔擅自出兵筑水,怎不记得此事?”
说着,曹操从榻上起身,加重语气,说道:“居江汉十载,竟不识江汉地利,致使于禁被擒,是问怎么解释!”
曹仁撅着屁股,抬起头,委屈说道:“陛下,臣居江汉十载,汉水从无四溢。我所选之地……”
曹仁不回答也罢,但这番解释彻底激怒了曹操。
曹操冲上来前,拽着曹仁的领子,愤怒说道:“曹仁,把朕的襄樊还给我!”
望着曹操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神,曹仁顿时心慌,说道:“臣知罪,还请陛下惩处!”
曹操愈发感觉自己的脑袋疼涨,松开曹仁领子,愤怒说道:“若用你的命能换回七军、襄樊,我必换之。”
曹仁跪在地上,低垂脑袋,不敢再多说什么,而是偷瞄曹操。
曹操用拳捶着额头,疼痛的脑袋内,万般思绪飞过。念着战亡的夏侯渊及眼前的曹仁,他心间涌出一股无力,他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看重宗室,强行抬高他们,导致他们能不配位,屡次用兵出错。
但不用宗将还能用谁?
没宗室,自己是真怕坐不稳江山。
刘备怎么就不担心呢?
“陛下!”
曹仁见曹操忧虑叹息,轻声说道:“臣中庞统诡计,那日他举兵攻城,我亲眼见其被箭矢所中,水贼兵马挂白致哀,故仁以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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