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汉随霍范运过粮,记着前往牟台汉营的路,便带着泼皮而行。二人沿途还遇见不少败走的兵卒,皆是准备前往牟台汉营。
他们这些从江东过来的民夫,因离家乡太远,纵因兵败脱离大部队,但也会因无处可去,寻找到最近的汉营。
若是徐泗地区的民夫,他们若是离散而来,将会逃匿乡野而不会主动归建。
杀散汉军兵民后,戴陵所率魏军步卒几乎尽得汉军粮车,共有千余辆之多。
“将军,我军俘获粮车千余辆,当如何处置?”侍从问道。
戴陵挽着缰绳,沉声说道:“放火全烧了!”
“烧了?”
“我军将士南下多日,不如让他们带些钱粮回去。”副将说道:“若是全烧了,恐会让将士心寒!”
戴陵沉吟少许,说道:“我恐汉军得闻我军踪迹,派兵围堵劫杀!”
“今距琅琊仅两三百里,我军快速而走,何愁不能脱身。”副将说道:“且贼军不知我军虚实,安会率兵深追?”
戴陵扫视战场,见到魏卒正在往怀里值钱东西,大概能明白众人想法。
“善!”
戴陵终于松口,说道:“各带些钱粮归程,余者尽数焚烧!”
有了戴陵放话,魏卒高声欢庆,疯狂得搜刮粮车上的值钱物件。个个装得盆满钵满,少者背负十余斤的战利品,多者背负二、三十斤物件,生怕自己拿少了。
若非戴陵出面喝止,魏骑都准备让战马背负战利品,自己徒步而行。
且不言戴陵一把火烧毁辎重后撤退,在得闻粮队遭袭的消息,霍范率兵匆匆赶来,在途中遇见逃窜的泼皮、老汉等人。
霍范骑在马上,望着民夫们,问道。“粮队如何?”
“将军,贼军人数太多,粮队今被他们所劫。”老汉说道:“观其兵马数目,应比之前多!”
“可有见朱将军?”
“好似被贼军杀败了,不知往哪里逃去!”
“不对,好像被贼军斩杀了!”
“没有,率左右逃向朐县了。”
众人七嘴八舌讨论,去争论将校朱明的去向。
霍范又问几句,获悉大体消息之后,便让人带民夫回营。
唐咨挽着缰绳上前,说道:“我军奉命出旁海道,然魏军反而南下。今粮草被魏军所劫,当如何是好?”
在霍范献计出旁海道入齐后,霍范奉命率步骑万人南下,准备绕道五莲山北上,今恰好在途中遇见魏军南下劫之事。
霍范沉吟少许,沉声说道:“贼骑劫粮不久,气焰嚣张,我欲追而破之!”
唐咨担忧说道:“敌军其数不详,昨日劫取粮草,今日恐已远走。不知敌军深浅,我军轻易追击,恐遭兵败,今不如率步骑徐进。”
“不可!”
霍范有了想法,说道:“敌军轻出南下,其数不超万人。今南下劫粮而走,又岂会空手而走。我军如若追之,必有所得!”
说着,霍范分析说道:“大司马命我出旁海,是为袭取城阳诸县,以通入齐之道。今贼军在野,如不能当途破之,而令其北归,当为我军之患。”
“愿闻将军之计!”
见霍范坚定想法,唐咨、诸葛诞唯有服从。
霍范拽紧缰绳,说道:“贼军劫我兵粮,其必载粮而归。我与唐将军率骑卒星夜追击,当能在旁海破贼。”
“我如能破贼,贼寇当会远走,城阳诸贼当会南下御我。彼时不其空虚,诸葛将军乘舟舸浮海而进,绕后直取不其,此为韩信暗取井陉之策。”
诸葛诞思考少许,说道:“军中骑卒两千,步卒八千。将军所将之兵甚少,恐不足以御敌。我将沿岸而进,留步卒四千与将军,自率四千绕取不其。”
“善!”
夹道而击
霍范对战场形势的判断非常敏锐,他能够预料到魏军洗劫粮队之后,必然会搜刮战利品北归。且魏军携带物资而撤,行军速度算不上快。
同时,如果放这批魏军顺利回军,且不说得胜而归是否会涨士气,其必然会增加城阳守军魏军的实力。当下如果追上破之,不仅削弱魏军实力,更可以打击魏军的士气。
不仅于此,霍范更具有远见,他深知一旦击败劫粮魏军,那些城阳魏军将会注意力向南,届时不其城郭将会空虚,分兵而进必能袭取。
此一战若是打得顺利,将能迅速打通入齐通道。一番利弊分析之下,霍范无视了可能存在的实力差距,当即率两千骑卒追击戴陵。
霍范为了提前截住戴陵,率兵翻走五莲山小道,赶在魏军到达之前,提前抵达海曲。至海曲之后,霍范未入驻海曲城,而是为避免暴露,率部隐匿在山陵沟壑。
不过为了勘探用兵地段,霍范至海曲之后,与唐咨攀登山岭,选择作战地点。
海曲,后世之日照。因山地、丘陵、平原、河流相间分布,故欲在此作战,需要统帅具备相应战场布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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