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门几乎昏厥,“我在你眼里居然是这样的吗?”
他收起糖珠,呛了两声,“好了我要公布秘密了,只说一次下不为例。”
“三元老之间有特殊契约。前些年凌老二守青州的时候,我们也常常借此联络。要不机密要闻都给隔壁搞去,就不太行。”
这说了等于没说。
席墨就诚挚道,“多谢师尊答疑。”
他想了想,“既然长老还有几日才来,弟子不如先回后山一趟。师父的剑谱要画好了,不去的话我就没有新招式练了。”
掌门捻须道,“怎么,你那剑法还不打算换一套吗?”
“当然不了。既已开练,又怎可半途而废。”席墨义正言辞,“那师尊歇着,弟子告退了。”
掌门只笑了一笑,“且慢。先回答为师一个问题再走。”
他微眯着眼,“乖徒儿,你有没有看过龙城祀殿的壁画?”
席墨点头。
“你可知,昔年归墟伏鬼之法,不独有龙筋之效,还有根骨之果?”
席墨略略回忆一道,“嗯,画上有示,鬼王所处,龙筋锁身,根骨锁魂。”
掌门沉声道,“所以你有没有想过,那是谁的根骨?”
席墨一时默然,继而悚然。
“问虚子为镇鬼灾,创出根骨锁魂之法。或有丧命之虞,首先施于己身。鬼王伏诛后,他根骨尽失,本该碎体而亡,但因真君之果已成,故仍保得一命。”掌门叹道,“可就是这一命,也教人拿走了。”
席墨怔忪。他头次听说,一代真君,居然是给人杀死的。
“我与问虚在青州初遇时,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放勋君。他眼中独有问虚一人,爱意如恨意一般深。”掌门毫不避讳道,“是,他,一名男子,痴迷于问虚。却求而不得,乃至走火入魔,最后破山而入,害了人性命。”
席墨心底一凉。
“我们赶到的时候,问虚尸首连同半面山壁,皆荡然无存。洞府中只余一地齑粉。凌老二将灰收集起来,撒到龙冢。教老伯怨了一辈子。”
“那之后不久,鬼门大破。”
“我猜出是放勋所为,因他想将问虚的魂带回来。”
“可哪里能带得回来呢?”
席墨知道,所谓魂飞魄散,即是灵魄散去之后,生魂不再保有意识,自入鬼域,或成鬼民。此后人鬼殊途,生前之事,死后再无瓜葛。
“那时起,放勋便销声匿迹,自敛于世。”
“直至某日,一只青鸟自西方而来,口衔一种,抛于千碧崖下,又清啼三声后往鬼域飞去,就此消散于海天之外。”
“百年之后,这松种长成参天巨木。一树茂叶,恰好遮了昔日崖破之处。”
席墨看着掌门,不说话。
“往事过于惨痛,所以为师不希望,你,再遇不测。” 掌门龙眉飘荡,“此情毕与常理相悖,过甚犹过伤。而冲破藩篱又谈何容易。所思所虑,妄念萦郁;一朝入邪,神乱心迷。”
他叹一口气,“歧途多艰,勿要作茧自缚。如今大错尚未铸成,乖徒儿,回头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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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檬:少年听我一句劝,断袖没前途。上一个我见过想要断袖的,坟头草已经两丈高了。
席墨:没事哦我有除草剂。
掌檬:?
欢娱在今夕
席墨却是笑了。
“师尊,回不回头,还要我娘说了算。”这么说着,他心底隐隐一动,那画像之事,终究未提。
掌门一时无语。
“那你娘怎么说?”
“不知。”席墨白牙森然,“待我回后山看一眼,就知道了。”
“啧,不行啊,我看你已经不太对劲了。”掌门当机立断,“这几日哪里都不许去。等着你凌大爷来就一起回青州。”
“师尊觉得,我不对劲?”席墨眉眼盈然,“巧了,我也觉得自己不对劲。不过,这次还是想去看一看。”他说,“就看一眼,我就知道阿娘是不是准了。若是不准,我当然死心了。”
掌门:???
“不对啊,我觉得你在糊弄我。”掌门喃喃着甩了袖子,当即就要一记手刀给孩子劈进地里去。
“弟子有一说一,怎敢糊弄您呢。”席墨闪身一避,手套没腕,指间捻却三枚玉丸。
两人正相对峙,就听到庭前香铃碎响。
有客来访。
“嗨呀,谁啊,来得太是时候了。”掌门一气将院门拂开,“快进来坐,看掌门人怎么教训他不听话的亲亲好徒儿。”
门口的余数一愣,旋即一礼道,“掌门见安。”
又微笑道,“小墨何时回来了?”
就见席墨道,“余师兄,好巧啊。我正有些物件要转递,幸好你来得及时,否则教掌门人不小心弄碎,那可真没处说理了。”
“不会。随便拿着玩儿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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