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不知所以,怀中少年蓦然抬腰而起,朝焐得温热的下巴尖啄了一口。
极轻极淡,一触即逝,却软得不可思议,烫得异乎寻常。
这触觉似曾相识。江潭一时莫名,又有些想不起来了。
席墨已放开他,重新躺了回去,唇边挂着一缕餍足的倦笑,“师父,痒不痒?”
又龇着虎牙,着意道,“真是的,你还是一点点防备心都没有。”
江潭用指尖碰了碰下颌,颇觉无奈道,“闭眼。不要乱动了。”
“好,都依师父的吩咐。”席墨合了眼帘,心情倏而好得出奇,又不知死活地哼唧了两声,“哎呀,老伯的牙是不是要酸掉了。”
前头就传来重重的冷哼声。
“您可要注意,别中了我的毒计啊。”席墨道,“不战而落人之齿,岂不妙哉。”
“闭嘴!再叽歪一句,我现在就给你丢下去!”
席墨就闭上嘴巴,不说话了,只笑眯眯地弯了双臂,恰将江潭那把腰环个正着。他手指头不安分地动了动,又睁了眼,同江潭做口型道,“师父,头发又长啦。”
“席墨,再动头好不了了。”
“那我宁愿好不了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开玩笑啦,我不动了不动了。”席墨缩了缩脖子,又偷偷往人怀里挪了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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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伯:啧(按收音机)
≈lt; ? 我应该在车底~不应该在车里~看到你们有多甜蜜~ ≈gt;
老伯:什么玩意儿?!(砸收音机)
倒也不失为一桩美谈
席墨窝在江潭腿上,只觉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沁着醉意。他被人按得晕晕乎乎,却怎么都不肯真正合眼歇个一时半刻。这么将江潭结结实实搂个满把,他每一根骨头都化作羽毛,轻飘飘浮在半空,再着不了地了。
怕是煦风一起,便要如雪逢春,悉数融在这片彻骨暖意之中。
席墨舒服得足心发麻,靴子尖在脚踝边蹭了蹭,啊呜一口咬住了江潭的衣带。
浑不觉那摇摇晃晃的破车已停在了竹院前。
老伯的声音就没好气地从头顶传来,“下车,赶紧的!”
席墨叼着那带子磨了磨牙,这才恋恋不舍地爬起来,转头微笑道,“多谢老伯送我一程。”
又揪着江潭袖口,软声细气道,“师父的手果真治我的病呢,这不,头一点儿都不痛了。”
“好。”江潭颔首,“你去罢。”
席墨没动,“师父留在这儿等等我吧,我想同你一起回去。”
江潭抽回袖子,“我同老伯一起走,剑谱还没画完。”
席墨就不开心了,伸出手去,重将那截衣袖扯了回来,“师父这么赶时间的么。”
“唔,第六式就要完成了。”江潭道,“好了,放手。”
席墨乖乖一笑,松开指头,“师父画得还挺快啊。距离上次见面,才过了不到两月,这下两式就都出来了?”
“不算快,上次第五式还差一点画好。你若晚几日走,也能看见了。”江潭如实相告。
席墨心中一动,即是脱口而出,“一千面山壁都抄完了吧。”
“嗯,原件都存在柴园了。你若感兴趣,可问老伯借取。”江潭淡然相应。
席墨眼底落了灰影,“那师父就走吧。我一会儿再去找你。”
“你要去哪儿?还想找谁?”掌门一推院门,扬声笑道,“呦呵,我说今儿怎么来得快了许多,这是打哪儿劫的车啊?”
就看见车头一脸憋闷的老伯,车上容色平静的江潭,及车旁满眼不快的席墨。
“哎,来得早不如赶得巧。三位与其围车漫谈,不如进来坐坐。”掌门摸摸山羊胡子尖,迎面接过老伯一记冷笑。
“掌门果真是有急事寻人。怎么,还要坐一圈泡壶茶叙叙旧吗?”
“得,看来这茶喝不成了。”掌门惋惜摇头,“不过待会儿咱恰巧一路,老伯不兴等我们乖乖,也要等等掌门人不是?”
又着意保证道,“小江先生啊,事儿说完我立马出来,最多耽误你一刻时间。”
江潭就点点头。
席墨瞪大眼,“哇,师父你好偏心。只等掌门不等我么?”
掌门将人一兜,几乎是拖了进去,“哇,乖徒儿你好偏心,有了师父连师尊都不兴叫了么?”
席墨看着竹门在眼前合上,轻哼一声,表示不满。
掌门不管不顾给他丢在指星木下,手掌一翻,“东西拿来。”
席墨站稳了,自将孤明碎片妥妥递上。
而掌门阖眸,云袖宽摆即同那两条龙眉一并招摇起来。
顷时之间,风声穿过繁茂枝桠,呼啸而至。
席墨屏住呼吸。不消片刻,掌门就睁了眼来,却是蹙眉喃然道,“不在么。”
他瞅瞅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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