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会的!”
“嗯?”斐守岁回转过身。
“因为我会赶到,所以你绝对不会再受此苦。”
“……”
斐守岁不知道是第几次沉默了,陆观道的那番话,说得他哑口无言。
幻境的夕阳落在他与陆观道身上。
那红透的霞光,宛如是彼此之间盛开的大红牡丹花。
笑意放松了斐守岁疲倦的心,他摘下了面具,笑对陆观道:“好啊。”
陆观道的眼睛忽然亮过一瞬星点:“你笑了!”
“嗯。”
“我看到了!”
“又如何?”
“只是觉得你笑起来好看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明明没有风吹进来,可斐守岁的心狂跳不已。
霞光不偏心任何,勾勒了陆观道的侧脸,也浓墨重彩在两人之间。
哦,幡不动。
心动。
斐守岁听着心跳之声,言:“说甚痴话。”
“这不是痴话!”
陆观道也不知从哪里再一次借来了勇气,他一把拉住斐守岁的衣袖,说,“我心里想的,嘴巴说的,对你一直是真诚。”
“哼……”斐守岁压着想要勾起的唇角,“哪里学来的?”
“脱口而出,不经思考。”
“我看不像。”
陆观道竖起的耳朵落寞地垂下。
斐守岁便借着东风打趣:“真诚好啊,我最缺的就是此物。你若能给我些,我便成了真人,岂不美哉。”
“真人?”
陆观道注意着斐守岁,斐守岁灰白的窗子收揽了两勺碎光。
“你不就是真人?”
斐守岁却摇头。
“我不明白,”好似少时陆观道的话与此刻重合,“你这是在点我,还是另有隐情?”
“不……”
斐守岁的手抚上陆观道的侧脸,手下的阴影让黑暗蜷缩。
蜷缩成孤独灵魂的避风港。
他淡淡地笑道:“有了你,或许才算得上。”
言尽于此,陆观道眼里的荒原开出了一朵小花。
斐守岁:?
尚未琢磨花从何处而来,那花就在斐守岁眼皮子底下疯长。
发了疯,肆意地借着春意,漫开来。
斐守岁:……
要不是陆观道头上没有耳朵,身后没有尾巴。不然眼下他的心情飞旋起来,就怕把尾巴骨摇断了才愿停。
“这算什么?”花海里的真心,胆怯地问。
算什么?
斐守岁没反应过来。
“我是说,”
陆观道的手抓得很紧,生怕斐守岁跑了般,“就是‘真人’,什么是……是有我,才算得上?”
花海就要夺眶而出。
斐守岁微微往后仰,生怕那花的热烈让他沾染了生机。但是再怎么后退,他也逃不开陆观道的幻境。他的手正在陆观道手中,他又坐在陆观道面前。
这便是不得不回答,如何打岔都显得刻意。
斐守岁想着想着。
陆观道兴奋的耳朵慢慢垂摆。
“你不愿说?”陆观道。
斐守岁挑了挑眉,心中措辞被他推翻,他道:“你没听出来?”
“听?”
“唉,”斐守岁逃不了,干脆直面内心,“你是真蠢,还是装蠢?”
斐守岁的靠近,又让陆观道看到了眼眸。
唇瓣,与锁骨。
唇瓣……
陆观道吞下口水,他记得,他好像刚刚干了什么?好像是“大逆不道”之事。换作以前,斐守岁决然不会让他这么做……
于是。
陆观道默默地低下了头,很刻意,很心虚地说:“只是、只是你……”
但他忘了,耳垂不会说谎。
斐守岁也并非眼拙之人。
“嗯,你说,幻境消散之前我都在。”
“不是!”陆观道倏地反应过来,“不是我在问你,怎么又……”
斐守岁的笑意闯入陆观道的心识。
陆观道又停了问题,仿佛于他而言,这样看着也是一件好事。
看着吧。
时光最好停留在此刻。
“不是有答案了。”斐守岁见陆观道没有回答,只好由他牵引着绳索。
再说一遍。
“早就有答案了,你在慌张了什么?”
“答案?”
果然。
花海涌出来。
在瞳仁的地方,拥挤了视线,一束又一束地窜出。
陆观道仿佛被话镇压,久久不见声响。
斐守岁复又问他,带着些戏谑:“还需要,再吻一遍吗?”
“……唉?”陆观道呆愣着表情,“你、你说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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