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孩子你猜的都没错,这两个身份的确是皇上伪装的。”岳程心疼沈子矜的说道:“把这些都忘记了,全当没发生过,多想想快乐的事情。”
委实这一刻,岳程也不知该如何去劝慰沈子矜。
他感觉他无论怎么劝慰,都像是在说风凉话,在那孩子的伤口上撒盐。
岳程清楚沈子矜对雷惑有着深深的敬仰之情。当初他为了救雷惑,不惜献身,做到了那样的程度。这已经足以证明,如今帝王以雷惑的身份来欺骗他,给他带来的伤害将是有多么巨大。
只有经历过同样伤痛的人才能明白,这种无形的创伤,是无法靠他人的帮助去治愈,或许时间会治愈一切伤痛,但在此之前,他只能默默忍受这份折磨,需要他自己舔舐伤口,在痛苦中慢慢自愈。
但岳程不知道的是,有一个人比雷惑在沈子矜心中分量还要重。
“宇宁,”沈子矜很艰难的说出来这两个字,他的嗓音无法抑制的透出紧张来:“他也是不是皇上假扮的欺骗我?”
沈子矜说完这一句话后,心便再无冷静下来,可能因为宇宁让他怀疑之处,比其他二人少了很多,所以他还是有着期盼,希望是他因为神经过于敏感,被帝王折磨的,变得疑神疑鬼,冤枉了宇宁。
听了沈子矜问话,岳程摇了头:“这个人,老夫便不知晓了。”
岳程的话,给了沈子矜希望,他下意识的抬手,摸了摸头上的那支红珊瑚簪子:“他不是狗皇帝假冒的?”
沈子矜收回手,倒了一杯茶水,一口气喝干,旋即俊颜迎上黄连般一笑:“我都快被那狗皇上折腾魔障了。”
言毕, 他起身,朝岳程笑着摆了摆手:“有时间,我过来看岳老爹。”
岳程眼含老泪点头,望着青年忽然变得苍凉的身影离开房间。
沈子矜出了客栈,没有乘坐马车,他步行停在隆鑫商行门前,仰望着眼前的五层楼阁,脑中如走马灯般的拂过他与雷惑在一起相处的画面,眼眶忍不住泛红:“我的付出都喂了狗。”
言毕,沈子矜含泪转过身去,一步一步向前走去,每一步都显得很沉重一般。
皇城繁华昌盛,喧闹的街市,人来人往,车水马龙,但在这繁华的背后,沈子矜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孤独感涌上心头。
他静静的望着人群,目光游离,仿佛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。
这里不属于他,他想家了,想回家,去见家中等待他的那个人。
走着走着,沈子矜忽然停住脚步,蹲下身子,将脸深深埋在双手之中,他的肩膀开始剧烈地颤抖,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悲伤。
暗中跟随他的秦冥,眼睛忍不住蒙上了一层雾气。
皇上不配拥有沈右相对他的那份真诚。
他希望皇上可以找到另一名可以为他克制体内蛊毒的人,并且是那人心甘情愿,放过沈右相,还给他自由,让他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。
希望他能与那个从未谋面,神秘的薛放璃在一起。
“薛放璃”这三个字,萧怀廷身旁的亲信都听过,因为从他们听到这个名字开始,就一直在调查着这个人,帝王近乎疯狂的派出大量人力,去搜找着这个人。
这也是为什么萧怀廷身旁一直处在人手紧缺当中。
清风如烟拂过,沈子矜缓缓站起身来,视线落向前方一处售卖糖人的小摊,随即走了过去,他买了一只糖人,边吃着,边向着风信堂走去。
手中糖人吃完,他也到了风信堂门前。
帝王堂主这个身份身份一直营造着奢华性情,所以风信堂的一扇落地窗,都是用最昂贵的琉璃装饰,而这一扇琉璃落地窗,也是彰显风信堂雄厚的实力,就像他的广告一般。
“轰~”
一声突兀的震响,将行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,只见一名青年用砖头将风信堂那一扇奢华的落地窗给砸的粉碎。
风信堂里的掌柜看到是沈子矜所为,只能垂下头去,装作没看见。
干活的伙计们也只是收拾地上的琉璃碎片,不发一言。
沈子矜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灰尘,转身向着雨宁当铺走去。
他的步伐很慢,可感觉还是很快就来到了雨宁当铺门前,他抬手摸了摸发髻上那支红珊瑚簪子:“让我最后再赌一次吧。”
言毕,沈子矜走了进去。
管事的忙来相迎,客气道:“小的这厢恭祝沈尚书荣升右相一职。”
用屁兄换来的有什么恭祝的,沈子矜含笑:“多谢。”又道:“宇宁在吗?”
管事道:“主子在二楼卧室中。”
沈子矜微微点头,提起朱红色衣摆,拾阶而上,最后停在二楼宇宁的卧室门前。
这一刻,他能听到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跳声,那声音大到他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,慢慢地从身体里掏出来,放在了他的耳边,还用着扩声器,震着他的耳膜生疼。
沈子矜闭上眼眸,深呼吸一口气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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